没抓返来就算,户籍不完整,又没组建宪兵军队。抓返来的也不砍,而是以盗窃军中物质为名,十倍至百倍的罚钱。
“就这么多了。”
豹亭断后,辎队拖后,中军位于辎队之前,东行不过三十余里,方至傍晚,暮云匝地,天气尚未黑下来。
中军愣住了。
无形中覆盖在黄巾战俘们头上的阴霾,在一个志愿挑选去留以后,似被遣散了很多,一个个脚步轻巧,边走边说谈笑笑。
“…从今不受那奴役苦,建功换个老财主。你砍人来我抢布,我们发财让敌苦。”
夏昼长温高,扎的就是露营,拔营很快。
张世平倒是神采一动,“三河交汇之处,自家地盘,小仙定是会罢称旧名,全改了吧?
苏双眼神忿忿,肥脸颤抖,“你就是把幽州改称姑苏,也别想掏俺的兜。”
“啥?”
主如果幽州各地归拢整训饥民,流民的新虎帐,时有流亡征象。
北方军之反动,就在于逃兵抓返来了,抄家抄完了,逃兵接着用。把抄家抄来的账册,朝逃兵手里一扔:“看你表示,立个最末的功,还一半,升一阶,还一半。”
匣里装着个侧着脸的脑袋,头有发髻,绑着一条黄布条,嘴微张,脖下断茬血肉恍惚,连土灰都未抹,弄的全部木匣都淌血。
李轩神采一震,喜气洋洋道,“何止三条河呀,坊名,街名,路名道名,伍什里亭乡县名,只要与宪和公一样豪放的人,才配享有呀。”
兵卒在乡时,连土鳖地主都争不过,面对连豪族都欺诈的专业破门军队。那真是一人敢跑,全村遭殃。
因为不等北方军派人去抓,自家宗族就先心急火燎的把逃兵捆个健壮,连夜就送返来了。
跨过拒马河前,因鼓噪不止,骚动,方命,流亡而被斩杀的黄巾战俘,过三百。
行军行列中的前黄巾战俘,时下的劳改犯们,一样排着与北方军一样的双人行列,大步前行。
只要行军速率没有放缓,无人禁止士卒走动中笑闹,斗歌,乃至相互讽刺打趣。
五百钱的军绔就罚五贯到十贯,如果开溜的时候带着军中的环首刀,二十贯。骑着军马跑的五十贯,脚上穿戴刘备亲手编的草鞋开溜的,罪大恶极,一百贯。
北方军非战时不杀逃兵,倒是杀逃窜的黄巾战俘的。
因为北方军本就以在地整训为主,不太爱闭营,出营活动又不必成什。故而寻个空子,就能拔腿开溜。
“…路上的鸟人成双对,绿水青山去抢钱。顺手砍下头一颗,俺又挣了十亩田。”
北方军因为是募兵性子,正式成军后,流亡征象也有,属于零散个别。
李轩轻视的瞥了苏双一眼,以示不屑,“又不是我的县,我凭啥帮你治啊。要说还是宪和公豪放,一听燕歌北沾水改称‘雍水’,就个名字啊,就援助了十万石治水清淤的粮,大手一挥就认捐一万贯,我都想给宪和公再盖个庙了。”
从志愿留下的那刻,黄巾战俘的流亡之心,就散逸了很多。
“燕歌北之水,改称‘雍水’?”
再有流亡,遵守的就是劳改营惩办规章,而不是战俘逃窜,见之即杀了。
练习量一大,有只想吃布施粮,受不了苦的流民,就开溜了。
从戎为卒的本来就多是家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就偏不砍,抓住一个逃兵,不要命,就要你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