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就如许窝窝囊囊的死去,成为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直到整天病怏怏,反而活的比他还长的戏志才,倒了一杯最粗陋的茶叶沫子,徐庶这才心对劲足的喝下,并在仰天大笑平分开了人间。
过往,徐庶珍之如‘论语’的儒家宝剑,被他惊骇的扔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望着雪花天井中,一朵朵妖艳的血梅,白的透亮,红的刺目。
徐庶见戏志才神采丢脸,嘴角温文尔雅的笑意,更加浓烈了,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些本来就是大汉的东西,主公拿走本身的东西,如何能叫抢。”
甘宁听着两人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身为武将的他,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心胸天下,志比天高。
“咳!”身为世家大族的戏志才,决计咳嗽一声,神采非常不愉:“咳...咳...甘宁说的不错,既然某些世家大族有不臣之心,主公便能够心安理得的,夺走他们的财产。”
“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一去兮不复还。”徐庶极其悲苦的默念这‘荆轲歌’:“荆轲的路在鱼肠剑之上,而我呢?”
“哈哈。”
银光忽闪,一道闪亮之极的剑光,突然劈开了阴冷如灭亡的雪花,劈开了惨白如灭亡的脖颈,不过,却没带来真正的灭亡。
当然了,儿孙们如何会晓得这句话的含义,只是遴选九州八荒最贵重的茶叶,送到徐庶嘴边,但不管是昆仑山的云海仙踪茶,还是生善于不周山的心中火,都被他弃之如履的吐出。
徐庶轻抚‘呤呤’作响的白玉,温润的笑而不语,目光投向了戏志才。
厥后,儿孙们另有无数功成名就的大将,扣问戏志才,徐国老为甚么喜好喝茶叶沫子,戏志才只是浅笑不语,直到被问的不耐烦了,说了一句似是而非,却又没法辩驳的话。
“是的,是的。”甘宁狂笑连连的不竭点头,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双眼炽热的看向皇宫,筹办大干一番。
这杯看似浅显,却又很特别的热茶,成为徐庶直到老迈不堪,都难以健忘一杯茶,并且为了这杯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至在垂死之际,儿孙们问他另有甚么未了的心愿。
提心吊胆的刘辨、戏志才几人,望着畅然阔达,纵声高歌的徐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锥在嗓子眼的一颗心,顷刻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