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叹了一口气,忧色忡忡。“尔等如此人才,若不能为国效力,实在可惜了。”
汉末固然已经独尊儒术两三百年,但还没有以德抱怨的说法。当然,更没有以怨报德的说法。施恩者最多不图报,受恩者最多也是安然受之,却绝对不会有以怨报德这么奇葩的实际。
周瑜用力的点点头。“明府君面前,瑜不敢妄言。”
“明府君过虑了。”孙策站了起来。“我孙家固然不是甚么世家,却也小有积储,不愁衣食。求见明府君,不过是想在学问上有所请益。现在看来,只怕是缘木求鱼,白跑一趟。”他缓缓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看着面色发青的陆康。“明府君,董卓祸乱天下,家父身先士卒,浴血疆场,某固然年幼,又没甚么学问,却也要去南阳效力。明府君王谢以后,身为二千石,又深得先帝正视,也该做点实事报效朝廷,而不是坐而论道,吹枯嘘生,白搭朝廷俸禄。”
孙策眨眨眼睛。“你是谁?”
“你说是,那就是了。”孙策回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走到陆议面前,蹲了下来,捏捏陆议的小面庞。“你躲在屏风前面,是在听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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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忍不住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你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孙策可不会因为陆逊年纪小就放弃主动权,立即反击。
陆议难堪地点了点头,有些气沮,如果孙策说他不是太守府的人,陆康教他还是以公谋私,他还真没体例解释。他呐呐说道:“家父早逝,议蒙家叔祖不弃,随行摆布。”
陆康很不测。“你们真要去南阳?”
陆康沉下了脸,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他固然是世家后辈,却不是甚么谦谦君子,相反,他也是个脾气火爆的朴重老夫。若非如此,他也不成能把对孙坚父子的不屑摆在脸上,不管是从同郡的干系还是从孙坚有恩于陆家的究竟来讲,他都应当勉为其难的见孙策一面,而不是让主簿出面欢迎。
你不是说国度公器不能谋私利吗,那用太守府讲学算甚么?如果郡学,自有郡学的场合,如果私学,请去你们陆家的精舍,别在太守府,起码不能在正堂,哪怕是带到你家人住的后院去也行啊。
陆康盯着周瑜看了一会。“我正要派人上计,如果能与你们随行,一起上倒是多了几分保障。公瑾,你能有此心,我甚是欣喜。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还但愿你能考虑考虑。”
稍大些的少年拱拱手,欠身见礼。“吴郡陆议,敢向孙君就教。”
孙策缓缓环顾一周,幽幽地说道:“这太守府正堂但是国度公器,不是明府君的私邸,更不是陆家精舍啊。”
周瑜赶紧向陆康等人拱手作揖,强笑道:“明府君,伯符少年意气,并无歹意。实在我们明天来是有事要和明府君筹议。我们要去南阳参军,伯符说府君忠义,或许会派人入京进贡,说不定我们能够顺道护送,照顾一二。”
“是吗?”孙策眨眨眼睛,看起来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