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早有筹办,及时扶住。“前辈你看,幸亏我扶着你,万一你跌倒了,我如何过意得去?”
“多谢少将军。”蔡讽面色煞白,却不肯低头。“我蔡家会记着你的恩德,不敢涓滴有忘,少将军今后恐怕不能安睡了。襄阳百姓也看在眼里,你休想在荆州安身。”
蔡讽大怒,愤然甩开孙策。“少将军,你恐怕要绝望了。蔡家固然小有资财,却也供不起几万雄师,恕难从命。少将军请回吧。”
“嗖嗖嗖!”羽箭离弦,三五十步的间隔转眼就到,两边角楼上的弩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射中,两人被射伤,惨叫着倒地,一个被当场射杀,扑倒在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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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讽闭起了嘴巴,一声不吭。
孙策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句:“如果我和刘表构和,隔沔水而治,你说刘表会不会对峙为你蔡家报仇?”
“前辈,乱世将临,你这反应太慢了,死得不冤。”孙策将酒添满,走到蔡讽面前,蹲下身子,将酒杯递了过来。“你死了,不会有墓,不会有陪葬,这酒估计是喝不上了,临走之前再喝一杯吧。你别用这类眼神看我,我不在乎。为民除害,我问心无愧。”
蔡讽面如死灰,髯毛颤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蔡讽神采大变。
孙坚善战,公然名不虚传,连他未冠的儿子都这么强。
看到角楼上闲逛的人影,孙策松了一口气,蔡讽却面色如土,悔怨莫及。如果不是他出迎孙策,蔡家庄园不成能这么快失守。不过,孙策这些部下的战役力也出乎他的料想,特别是黄忠,几近没有一箭落空,非死即伤,可谓神箭。就算他没有被孙策节制住,这些人攻破蔡家庄园也是迟早的事。
庄园内一阵惶恐。他们见孙策与蔡讽把臂言欢,觉得统统普通,没想到孙策俄然发难,眨眼间,两个角楼上的四个弩手一死两伤,只剩下一人。他手忙脚乱,转动强弩,对准冲在最前面的祖茂就扣动了弩机。弩箭方才离弦,一枝羽箭急驰而至,正中他的咽喉。
黄忠一边射箭一边喝道:“抢占角楼,快!快!”
孙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说道:“你感觉襄阳有多少世家会为你蔡家记念,不肯与我合作?”
“我就是蔡家次女蔡珂。”年青女子抢上堂去,扶起蔡讽,昂着头,挺着胸,像一只高傲的小母鸡,瞪眼孙策。“你这是提亲还是抢亲,就不怕天下人嘲笑吗?”
又是一阵哭喊叫骂,很多情面感冲动,扑上来要和那义从冒死。义从嘲笑一声,抬起麻鞋,抹去战刀上的血迹,不屑地扫了扑上来的人一眼,眼神凶暴,那些人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后退,推攘之间又跌倒几个,相互挤踏,连哭带喊,风采全无。
祖茂举盾接下了射出的弩箭。即便他早有筹办,还是被这一箭射得几乎跌倒。箭头射穿了盾牌,射在他的手臂上,被铁甲挡住,鲜血如注,却没伤着关键。他一刀堵截了箭杆,持续向前疾走,抢在庄园大门封闭之前赶到,连人带盾突入门中,一声大吼,将一名蔡家部曲一刀枭首。
半晌之间,蔡家庄园正门失守,落入黄忠和祖茂的节制当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孙策挥挥手,早就待命的黄忠和祖茂立即加快脚步向蔡家庄园大门奔去。祖茂举起盾牌护在身前,长刀拖在身后,发足疾走。黄忠略微拖后,一边跑一边拉弓,连射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