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题目:你是但愿我杀了蒯家长幼,夺了蒯家产业,还是但愿我放蒯家一马?如果你但愿我放了蒯家,我认赌伏输,现在就命令,如了你们的愿。”
“热诚?”黄承彦内心格登一下。“谁?孙策?唉呀,你们没事去惹他干甚么,蔡家都被他占了,报酬刀俎,我为鱼肉,你们就不怕步王睿、张咨后尘吗?”
“这如何赌?”黄阿楚从蔡珂身后抢了出来,扬着小脸,尽力的瞪着孙策。“你说你不是用心的,我能有甚么体例?”
“拉倒吧你,就算三十一,你也是个长不大的巨婴。”孙策说着,不经意地瞅了蔡珂一眼,回身就走。
“姊夫,我们被人热诚了。”
黄承彦摇点头。“可惜你是个女子,如果个男儿,我真想认赌伏输,送到孙将军身边做几年书僮,以你的聪明,或者能有所裨益。”
黄阿楚眼神一闪,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蔡珂见状,赶紧说道:“姊夫,你又来了。阿楚虽是个女子,可不比男儿差。你莫不是抱怨我姊姊没能给你生个儿子吗?”
孙策可惜地摇点头。“我将至心托明月,何如明月照水沟。看来前人没说错,肉食者鄙,甚么世家,甚么名流,都不过如此。算了,你们哪儿风凉哪儿呆着去吧,我很忙,没时候和你们过家家,做游戏。”
“巨……婴?”蔡珂和黄阿楚相互看了两眼,咀嚼了一番,固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却还是听出了孙策浓浓的鄙夷,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再也不美意义在这里呆着,掩面而去。
“你摸着本身的知己说,你踹蒯祺的时候是不是很爽?”
“他都杀过谁?除了打击蔡家的时候,他还杀过谁?”
黄承彦自知讲错,赶紧笑道:“阿珂,你曲解了,我绝无此意。只是替阿楚可惜,她如果个男儿,跟着孙将军历练几年,将来讲不定能有一番成绩呢。”
蔡珂打量了她一眼,警戒起来。“阿楚,你想干甚么?你可离他远一点,他是个疯子,高兴的时候谈笑风生,比谁都风趣,疯起来杀人不眨眼,比谁都可骇。”
回到小院,劈面撞上黄承彦。黄承彦见她们一大一小都气哼哼的,猎奇不已。
“我们……”黄阿楚结结巴巴。“阿翁,我……我还和他打了个赌。”
一听过家家、做游戏几个字,她就急了。“我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
“呃……”蔡珂转着眼睛,一时语塞。貌似除了那次,孙策还真没杀过人。
“巨婴?”黄承彦点点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此言固然稍嫌刻薄,却也一针见血。阿楚,你固然从小就跟着我,见过很多名流高人,可那毕竟是坐而论道,你并不真正晓得世事艰巨。太宰问子贡,夫子何其多能,夫子曰,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孙将军出身豪门,经历的事又岂是你能设想获得的,更何况他还是庞德公赞成的奇才。”
蔡珂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眉宇间煞气越来越重。如果不是蒯越作壁上观,迟迟不肯出兵,孙策如何能够攻上蔡洲,蔡家又如何能够落到明天这般地步。蔡家明天的统统,都是托蒯越所赐。如果能够,她恨不到手刃蒯越。
黄阿楚把事情的颠末说了一遍,最后委曲地抹起了眼泪,抽抽哒哒地说道:“阿翁,我让你蒙羞了。他说……他说世家也好,名家也罢,都是卑鄙的肉食者,还说……还说我是长不大的巨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