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哼了一声,想表示本身的气势,只是被孙策的气势所迫,这一声闷在了喉咙里,没能出来。
孙策转头看向杨虑。看着这位被尊为“德行杨君”的少年,他由衷的感觉哀思。十七岁的少年,就算品德高贵,充其量也就是个三好少年,如何能够十七岁就州郡礼聘,三公辟召,不过是襄阳豪强之间相互标榜,然后又出了个习凿齿,把这些言过实在的传言记下来,写成了书罢了。
杨仪严峻地看向父亲杨介。杨介咬咬牙,点了点头。杨仪用力的点点头。“你……你说。”
杨虑、杨仪赶了上去,一个抓住杨介的一条胳膊,想将他从两个亲卫的手里夺过来。但他们用尽了统统的力量,也掰不开那两只铁钳般的手。
不肯面对实际,或者说不敢面对实际,这是文人的通病,由汉朝发端,今后更甚。
杨仪紧紧地闭着嘴巴,额头青筋透露,一声不吭。杨虑的神采也非常丢脸。这时,杨介惨笑一声。
他看向孙策的背影,心头升起一丝畏敬。孙策很年青,但是他的见地却超越了很多人。他或许读的书少,不会引经据典,但是他看题目总能一针见血,一两句话就将敌手逼到墙角。就像高超的武者,没甚么花梢的招法,但是一脱手就直指关键,胜负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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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虑被孙策看得不安。在这个同龄人的谛视下,他感遭到了强大的压力,连呼吸都变得非常艰巨,更别提说话了。若非多年读书,涵养气度,他现在说不定会哭出声来。他低下头,避开了孙策的逼视,将杨介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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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杨介表情庞大,黄承彦也很震惊。孙策的手腕很暴戾,但是他的题目却非常锋利。各地豪强一向与朝廷争利,与州郡对抗,但他们却忘了,一旦天下大乱,州郡没有才气保持一方安然,谁又能独善其身?
孙策说得没错,如果没有自保的才气,所谓的面子就是一个笑话。
“假定有兄弟二人,各娶妻一人,有田百顷,家大业大吧?兄种田,辛苦劳作,供一家食用。弟读书,养浩然之气,传贤人之业。种田者长年劳累,伉俪二人生后代四人。读书者光阴落拓,伉俪二人生后代六人,皆男女参半。为便利你计算,后代生则不计父母。十亩地可供一人食。叨教多少世以后会出缺粮的危急,此时又有多少人耕地,多少人读书。”
“有答案了?”孙策笑笑。“说吧。”
孙策如果这么做,他到那里去求公道?荆州刺史刘表在城里,还能活几天,谁也不清楚。天子在长安,被董卓挟制,也做不了主。更何况他在襄阳还小有气力,到了长安算个屁啊,别说天子,连皇宫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