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君晓得校尉缺马,不便出行,特地派我送来了一匹好马,就在帐外。校尉如果不介怀,沿着淯水向北五里,有一个山岗,岩石多为紫色,长满柴胡,山固然不甚高,但视野开阔。府君与校尉各带一人侍从,于山顶相会,小酌一杯,如何?”
“校尉与士卒同饮食,驰名将之风。”
孙策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滞了口,坐在帐中吃早餐。过了小半个时候,使者才带到面门,三十来岁,中等身材,面庞清癯,但两只眼睛很有神,进帐扫了孙策一眼手中的粥碗,微微一笑。
-
孙策一边表示亲卫给丁斐上粥,一边笑道:“本来是丁君,久仰大名。”
孙策坐了起来。就寝不敷,他有些恍忽。曹操要见我?为甚么,总不成能是晓得我想杀他,特地奉上门来吧。孙策起家,走到帐外,凌晨的冷风一吹,他复苏了几分,看着东方的一抹鱼肚白,他更感觉奇特。这天还没亮呢,曹操的使者就来了,这得有多急?
“但是曹操约我明天见面,我已经承诺了他。”
“既然曹府君美意相邀,我却之不恭。”孙策笑盈盈地说道:“丁君,你看就定在中午,如何?免得你赶路仓猝。”
帐外轻声嘀咕了两句,北斗枫哈腰走了出去,轻声说道:“校尉,前营郭都尉派人来报,说曹操派来了使者,想和校尉会晤。郭都尉问该如何答复,要不要让使者进营。”
“就为这事?”孙策沉吟着,不置可否。夏侯渊的尸体还在营里,用粗陋的棺木收着。这不是他叮咛的,是军中例行规定,首要将领的尸体凡是都会保存起来,等有机遇还给对方,以示尊敬。但首级被他送到襄阳去了,估计现在正摆在蒯越面前,他倒是没法立即还给丁斐。
“略知一二。”孙策笑得更奥秘。“丁君比来财气如何?行军作战,粮草调剂,这油水可很多啊。”
孙策笑笑,却没说甚么。武将爱好马,这是很普通的反应,但他却不能将这匹马送给黄盖。不是他舍不得,而是因为黄盖是老爹的部下,他直接送给他有挖墙角的怀疑,要送也应当由老爹去送。
孙策晃了晃筷子。“来得这么早,应当还没吃吧,一起吃?”
“你晓得我?”丁斐似笑非笑。
虎帐里的糊口真不是人呆的,普通人还真对峙不下来。
“把使者带过来吧。”
“曹府君另有一些顺耳忠告想面告校尉。至因而甚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孙策笑而不语。他不晓得丁斐的来意,少说话是最妙的。丁斐叹了一口气,收起笑容。“既然校尉连我这个不值一提的人都清楚,想必也晓得夏侯妙才与曹府君的干系。妙才不幸战殁,府君总不能让他埋骨他乡,想请校尉开恩,让我们赎回他的尸体,回籍安葬。”
“那可太好了。”孙策话音未落,使者就坐下了,搞得孙策一点筹办也没有。见孙策惊奇,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拱拱手,哈哈一笑。“沛国丁斐,乡野之人,礼节细致,还请校尉包涵。”
“公覆叔。”孙策挽着黄盖的手臂,很诚心的说道:“丁斐说辰时初刻便可相见,可见曹操的大营离此不远,我们能战的不到五千人,马队又不在,曹操有七千人,并且起码有五百马队,乃至能够更多。仓促应战,我们没有必胜的掌控。不如拖两天,等后将军的人赶上来堵截曹操的后路,到时候前后夹攻,岂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