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甚么忙,先生固然直言。”
郭嘉很难堪。“我经学是半桶水,只晓得荀氏易学源公费氏易,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当然。”张纮说道:“关于正名的事。”
麋兰扯过被角,吃吃地笑,却不说话。
满室生春,孙策提起滚落在地的被子,将三人盖好,又顺手拉开窗帘。窗外却已经黑了,明月照江,倒映成双。“天真黑啦。”
一场鏖战,孙策固然勇猛,毕竟轻敌在先,被尹姁、麋兰联手杀得大败。
固然被子里一片乌黑,甚么也看不见,但近在天涯,耳鬓厮磨,即便是最轻微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听得尹姁气味短促,麋兰轻笑道:“姊姊莫慌,我来助你。”伸出纤纤细指,扫过孙策肋下。肋下是人的关键之处,即便孙策长年对峙习武,肌肉健壮,被人触摸此处仍然会非常,且麋兰似抚似扫,既用指尖,又有指甲,感受如有若无,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让人欲罢不能。
“墨香。”
尹姁对劲地笑了。“不奉告你。”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我从炙经里看来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我可取不出这么文绉绉的名字。”她撑着双臂抬起家子,杏眼斜睨。“你猜是谁?”
听着麋兰和尹姁谈笑打闹,孙策大抵猜到了她们在说甚么,忍不住笑道:“别说了,权姊姊不在,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部下败将。既然自认不敌,还不束手就缚,袒衣以见?”
“还不平?”尹姁瞥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真觉得本身能通神啊。”
“将军这是自欺欺人呢。”麋兰吃吃地笑着,却不挣扎,和顺地靠了孙策怀中。“等会儿尹姊姊出去,看你如何说。”
“谁说天没黑?”孙策一跃下床,“哗啦”一下拉起窗帘,回身抱起麋兰回到床上,掀起被子,将两人裹住,面前一片乌黑,只听到麋兰低低的惊呼声。
有了实在见闻,郭嘉的描述变得详细起来,与荀彧见面时的景象历历在目,如数家珍。张纮听得很当真,偶尔会问一两句,大部分时候都在聆听。不知不觉,郭嘉便说了很多,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发明嘴巴有点干。
“幸亏黑了。”麋兰伏在孙策怀中,像一只小猫,呢喃道:“好累啊,我不想起来了。”
“嘻嘻,我可成不了神医,我只想学一点医术,有个小病小痛的,也不消大惊小怪的费事别人。”
“有事?”
——
“我不要那样的婢女,总感受……怪怪的。”孙策岔开话题。“你还看医书?”
孙策还没答复,尹姁排闼而入,见舱内暗淡,有些惊奇。“天如何黑了?”
张纮无声地笑了,点点头。颍川离洛阳近,士人也多,对如何立名有很多研讨,相互提掖就是一个常见的伎俩。荀家比来几十年申明鹊起,一是因为荀家的确出了很多人才,二是荀家是炒作妙手,即便在在颍川这个士人群体当中也是出类拔萃的,特别是和李膺、陈寔之间的互动最为高超。
……
“你歇息会儿,我来打水洁净。”尹姁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孙策拉住,揽在怀中。“急甚么,再躺一会儿。放心吧,明天不会有人来打搅。你们歇息一下,待会儿再战。”
“哟,兰儿妙伎俩,这是哪儿学来的?”
麋兰猛地坐起,急声道:“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