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丧失如何?”孙权沉声道,现在他最体贴的是他的兵伤亡环境。
天气已暴露鱼肚白,温和的晨光悄悄地洒了下来。
想到这,孙权气恼地向吕蒙投去了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吕蒙乃汝南富陂人,少年时南渡江东凭借姊夫邓当,以胆气称,邓当是孙策的部将。邓当身后,吕蒙携重金美女去求张昭,拜张昭为师,张昭架不住吕蒙的软磨硬泡,才勉强采取,向孙策力荐为别部司马。但因为不受孙策重用,吕蒙便对孙策心存芥蒂,在张昭的发起下,便主动投奔“方颐大口、碧眼紫髯、身形魁伟,边幅独特、骨架不凡”有大贵之相的孙权。
“谢主公!”吕蒙冲动得两眼泪水婆娑,低头拱手拜道。
孙权看着吕蒙肥胖颓废、神情板滞的脸,内心又气又痛道:“子明,你已然身受重伤,就躺着跟我说话吧。”
孙权一拂大红披风,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独自迈上停在江边的吕蒙旗舰,悄无声气地跨进帅厅。
见到此情此景,孙权不由蹙眉闷气陡生,满脸寒霜,眼睛寒芒闪动,对跪倒在两旁的朱然、徐盛、韩当、丁奉、蒋钦等将,视而不见,不睬不睬。
“臣不敢!”吕蒙蒲伏在地板上,冲动得浑身颤栗,不敢起家。
孙策惨身后,孙权接掌江东大权,第一件事就是整编军队,解除异己,安插亲信,紧紧掌控军权,首当其冲便是那些统兵较少、职位寒微、军功不显的年青将领。吕蒙深感危急,急中生智,想方设法赊贷筹集物质,让兵士穿上深红色礼服与绑腿布,并抓紧练习兵士。孙权检阅时,吕蒙兵马“摆设鲜明,兵人练习”,孙权大喜过望,以为其治军有方,不但没有减少其军队,反而为吕蒙增加兵员。
吕蒙吓得面如土色,怯声道:“据不完整统计,我军伤亡六千不足。”
合肥兵微将寡,守城的根基是郡兵,周边照应协防的驻甲士数较少,城墙也没有江陵城高大安稳,相对于荆州来讲,比较轻易攻破。出于私心,孙权派本身的亲信爱将吕蒙履行这个任务,带的兵也比陆逊要多,本来是想让吕蒙趁机建功,好让他将来接任多数督之职。
两名亲卫被吓得心惊胆跳,从速手忙脚乱地扶起吕蒙。
“甚么?一战就丧失六千!”孙权气得须发倒竖,气急废弛来回度步,气愤道了顶点,一把抓起台面的一个杯子,用尽尽力“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不幸的宝贵青瓷杯子刹时碎成了百千碎末。
正在专注看望吕蒙的孙权,被吕蒙突如其来的的叫声和行动又吓得跳了起来,刚要发怒,但看到吕蒙的模样象是做恶梦,转而大喊道:“子明休慌,吾乃孙权!”
反观陆逊,固然带兵比吕蒙少了一万,但料敌先机,看破了诸葛亮的空城计,如果不是甘宁、潘璋违令行动,几近没有甚么丧失。
吕蒙因出身贫贱,却又心高气傲,胡想做一番大奇迹,故而修炼出心机深沉、能说会道、溜须拍马、长于揣摩、投其所好之功。
“胜负乃兵家常事,有啥不成说的?!莫非你不说就没有人向吾汇报?”孙权神采突变,勃然大怒,霍地站立起来。
孙权坐在榻前,盯着躺在病塌上嗟叹的吕蒙,神采乌青,面如寒霜,碧眼阴冷,又充满了垂怜,聆听着缓缓流淌的江涛声,又气又怜,表情非常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