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后主回到成都,忽近臣奏曰:“边庭报来,东吴令全琮引兵数万,屯于巴丘界口,未知何意。”后主惊曰:“丞相新亡,东吴负盟侵界,如之何如?”蒋琬奏曰:“臣敢保王平、张嶷引兵数万屯于永安,以防不测。陛下再命一人去东吴报丧,以探其动静。”后主曰:“须得一舌辩之士为使。”一人回声而出曰:“微臣愿往。”众视之,乃南阳安世人,姓宗,名预,字德艳,官任参军、右中郎将。后主大喜,即命宗预往东吴报丧,兼探真假。
睿又降旨起土木于芳林园,使公卿皆负土树木于此中。司徒董寻上表切谏曰。“伏自建安以来,野战灭亡,或门殚户尽;虽有存者,遗孤老弱。若今宫室狭小,欲泛博之,犹宜随时,无妨农务。况作无益之物乎?陛下既尊群臣,显以冠冕,被以文绣,载以华舆,以是异于小人也。今又使负木担土,沾体涂足,毁国之光,以崇无益:甚无谓也。孔子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无忠无礼,国何故立?臣知言出必死;而自比于牛之一毛,生既无益,死亦何损。秉笔流涕,心与世辞。臣有八子,臣死以后,累陛下矣。不堪战忄栗待命之至!”睿览表怒曰:“董寻不怕死耶!”摆布奏请斩之。睿曰:“此人素有忠义,今且废为庶人。再有妄言者必斩!”时有太子舍人张茂,字彦材,亦上表切谏,睿命斩之。本日召马钧问曰:“朕建高台峻阁,欲与神仙来往,以求长生不老之方。”钧奏曰:“汉朝二十四帝,惟武帝享国最久,寿算极高,盖因服天上日精月华之气也:尝于长安宫中,建柏梁台;台上立一铜人,手捧一盘,名曰承露盘,接半夜北斗所降沆瀣之水,其名曰天浆,又曰甘露。取此水用美玉为屑,调和服之,能够反老还童。“睿大喜曰:汝今可惹人夫星夜至长安,拆取铜人,移置芳林园中“钧领命,引一万人至长安,令四周搭起木架,上柏梁台去。
又命使赍香帛奠仪,入川致祭。
宗预领命,径到金陵,入见吴主孙权。礼毕,只见摆布人皆着素衣。权作色而言曰:“吴、蜀已为一家,卿主何故而增白帝之守也?”预曰:“臣觉得东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局势宜然,俱不敷以相问也。”权笑曰:“卿不亚于邓芝。”乃谓宗预曰:“朕闻诸葛丞相弃世,每日流涕,令官僚尽皆挂孝。朕恐魏人乘丧取蜀,故增巴丘守兵万人,觉得救济,别无他意也。”预顿首拜谢。权曰:“朕既许以联盟,安有背义之理?”预曰:“天子因丞相新亡,特命臣来报丧。”权遂取金鈚箭一枝折之,设誓曰:“朕若负前盟,子孙绝灭!”
却说曹睿以后毛氏,乃河浑家也;先年睿为平原王时,最相恩爱;及即帝位,立为后;后睿因宠郭夫人,毛后得宠。郭夫人美而慧,睿甚嬖之,每日取乐,月余不出宫闼。是岁春三月,芳林园中百花争放,睿同郭夫人到园中赏玩喝酒。郭夫人曰:“何不请皇后同乐?”
壑曰:“若彼在,腾涓滴不能下咽也。”遂传谕宫娥,不准令毛后晓得。毛后见睿月余不入正宫,是日引十余宫人,来翠花楼上消遣,只听的乐声宏亮,乃问曰:“那边吹打?”一宫官启曰:“乃圣上与郭夫人于御花圃中赏花喝酒。”毛后闻之,心中烦恼,回宫安息。次日,毛皇后乘小车出宫玩耍,正迎见睿于曲廊之间,乃笑曰:“陛下昨游北园,其乐不浅也!”睿大怒,即命擒昨日奉养诸人到,叱曰:“昨游北园,朕禁摆布不准使毛后晓得,何得又宣露!”喝令宫官将诸奉养人尽斩之。毛后大惊,回车至宫,睿即降诏赐毛皇后死,立郭夫报酬皇后。朝臣莫敢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