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叟曰:“某姓郭,名常,世居于此。久闻大名,幸得瞻拜。”遂宰羊置酒相待,请二夫人于后堂暂歇。郭常陪关公、孙乾于草堂喝酒。一边烘焙行李,一边豢养马匹。至傍晚时候,忽见一少年,引数人入庄,径上草堂。郭常唤曰:“吾儿来拜将军。”因谓关公曰:“此愚男也。”关公问何来。常曰:“射猎方回。”少年见过关公,即下堂去了。常堕泪言曰:“老夫耕读传家,止生此子,不务本业,惟以游猎为事。是家门不幸也!”关公曰:“方今乱世,若技艺精熟,亦能够取功名,何云不幸?”常曰:“他若肯习技艺,便是有志之人。
次日,郭常佳耦出拜于堂前,谢曰:“犬子冒渎虎威,深感将军恩恕。”关公令唤出:“我以正身教之。”常曰:“他于四更时分,又引数个恶棍之徒,不知那边去了。”关公谢别郭常,奉二嫂上车,出了庄院,与孙乾并马,护着车仗,取山路而行。不及三十里,只见山背后拥出百余人,为首两骑马:前面那人,头裹黄巾,身穿战袍;前面乃郭常之子也。黄巾者曰:“我乃天公将军张角部将也!来者快留下赤兔马,放你畴昔!”关公大笑曰:“无知狂贼!汝既从张角为盗,亦知刘、关、张兄弟三人名字否?”黄巾者曰:“我只闻赤面长髯者名关云长,却未识其面。汝何人也?”公乃停刀立马,解开须囊,出长髯令视之。其人滚鞍上马,脑揪郭常之子拜献于马前。关公问其姓名。告曰:“某姓裴,名元绍。自张角身后,一贯无主,啸聚山林,权于此处藏伏。今早这厮来报:有一客人,骑一匹千里马,在我家投宿。特邀某来劫夺此马。不想却遇将军。”郭常之子拜伏祈命。关公曰:“吾看汝父之面,饶你性命!”郭子捧首鼠窜而去。
只见前面一骑飞来,大呼:“不成与云长交兵!”关公按辔不动。来使于怀中取出公文,谓夏侯惇曰:“丞相敬爱关将军忠义,恐于路关隘反对,故遣某特赍公文,遍行诸处。”惇曰:“关某于路杀把关将士,丞相知否?”来使曰:“此却未知。”惇曰:“我只活捉他去见丞相,待丞相自放他。”关公怒曰:“吾岂惧汝耶!”拍马持刀,直取夏侯惇。
惇挺枪来迎。两马订交,战不十合,忽又一骑飞至,大呼:“二将军少歇!”惇停枪问来使曰:“丞相叫擒关某乎?”使者曰:“非也。丞相恐守关诸将反对关将军,故又差某驰公文来放行。”惇曰:“丞相知其于路杀人否?”使者曰:“未知。”惇曰:“既未知其杀人,不成放去。”批示部下军士,将关公围住。关公大怒,舞刀迎战。两个正欲比武,阵后一人飞马而来,大呼:“云长、元让,休得争战!”众视之,乃张辽也。二人各勒住马。张辽近媒介曰:“奉丞相钧旨:因闻知云长斩关杀将,恐于路有阻,特差我传谕各处关隘,任便放行。”惇曰:“秦琪是蔡阳之甥。他将秦琪拜托我处,今被关某所杀,怎肯干休?”辽曰:“我见蔡将军,自有分化。既丞相漂亮,教放云长去,公等不成废丞相之意。”夏侯惇只得将军马约退。辽曰:“云长今欲何往?”关公曰:“闻兄长又不在袁绍处,吾今将遍天下寻之。”辽曰:“既未知玄德下落,且再回见丞相,如何?”关公笑曰:“安有是理!文远回见丞相,幸为我赔罪。“说毕,与张辽拱手而别。因而张辽与夏侯惇领军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