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有点坐不住了,对另一个小头子说道:“这打粮的人马都去这么久了,还没返来,看来收成不小。你带人去前面策应一下”。
管亥战战兢兢的下了马,走到近前,细心打量着这些死尸,有被拧断脖子的、有被堵截喉咙的、有被开膛破肚的、另有胸口插着利箭的,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这时候又有一些残兵败将从前面陆连续续的赶来,管亥逮住此中一个熟谙的小头子,厉声问道:“我让你们在贾戈岭伏击官军,你们都跑那里去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月末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管亥这些人又怕、又累、又饿,堆积在一起颤栗。
管亥这一说歇息,前面“呼啦”一下坐倒一片,这些喽啰都跟着跑了一天两夜了,累的腿都直了,一个个“哎吆!哎吆!”的叫喊。
管亥感觉都跑出这么远了,高云必定不会再追来,内心也略微安宁了些。就派了一个头子,带着几百号人,往四周的村庄里去抢粮米和炊具,筹算先吃饱了,再找落脚的处所。
“虎!‘虎威军’!追来了!”
“走!!”管亥吓坏了,一颤抖把箭扔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爬上马背,大声的叫唤着,带着这些一样打着颤抖的喽啰,持续往北跑去。
“甚么!?”
“是……是”,小头子内心惊骇,又不敢违背,叫了两百多人,去四周打柴。
“回……将军!我们确切受命在贾戈岭埋伏,但不知那‘虎威军’如何就绕到我们身后了,俄然都杀出来,杀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啊!领头的阿谁大汉足有一丈多高啊,一下就把张将军给砸死了。我等抵挡不住,只好逃了返来”。
管亥这些人看着那袅袅的炊烟,仿佛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大馒头,一个个馋的口水直流,恨不得顿时开饭。
一丈多高的,那必定是张虏了。管亥听小头子这么一说,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心想:“这高云究竟是人是鬼?莫非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领?我在那里埋伏他都晓得……?”
“去!带人去打些柴草来生火!”管亥冲一个小头子号令道。
这些小喽啰一个个极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尽是抱怨。
连续跑出二十多里,管亥这些人终究瞥见了一个村庄,仿佛一只只饥饿的老鼠看到了大米,疯一样的冲进村庄,不管有效的还是没用的,全数洗劫一空。
这小头子见管亥入迷,吓的直颤抖,他晓得管亥杀人不眨眼,恐怕那句话没说对,这小命儿就得不保。
这一天两夜里,管亥领着这些喽啰只顾逃命了,几近都没如何歇息,更别说停下来用饭了,一个个都饥肠辘辘的。
管亥拾起一块石头,一下砸在那喽啰头上,喝骂道:“糊甚么糊!?老子还没吃呢,你就说糊!不想活了!?”
管亥这会儿早饿的连生机的力量都没有了,一把推开那小头子,低头沮丧的说道:“罢了,幸亏我等都逃得性命,还能重整旗鼓,东山复兴。下去歇着吧,一会儿打来粮食,都吃的饱饱的,去给老子找山头儿去!”
众喽啰一听“虎威军”追来了,魂儿都吓掉了,饿也吓的不饿了,“呼啦”一下,抢先恐后的逃窜。
管亥“扑棱!”一下跳了起来,这动静无异于好天轰隆,把管亥惊的差点儿尿了裤子,那里还顾得上用饭了,从速喊道:“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