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沉甸甸的坠在夏侯惇心头。他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好久,思虑再三,又问世人道:“曹洪将军所言不无事理,就眼下局势而言,确切敌强我弱。若我等能击破张飞一军,再出其不料,攻击高云后路,焚其粮草辎重。则虎威军必定大乱。届时,我等再与主公前后夹攻,必可大破高云。但是此计凶恶,那张飞勇猛非常,破之绝非易事。不知诸位将军之意如何?”
顿时万弩齐开,漫天飞失如雨,如同箭墙横撞,袭向江面。
但是此人毕竟武将出身,多少还是有些见地。看到夏侯惇把多量兵马调走,又只留下三千兵士守城,内心非常不安。
李猛接了将令,内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劝夏侯惇道:“将军,这邹县虽小,倒是供应之所。随军粮草辎重俱在此处,倘若张飞分军偷袭,戋戋三千兵马,只怕难以确保啊”。
第三日辰时,夏侯惇亲领雄师,直至蒙江北岸,放船下水,大肆渡河。
夏侯惇大声喝令道:“对岸芦苇富强,必有埋伏,谨慎应对!”
“张飞营寨西南三十里,蒙江北岸有一城,名曰公丘。此处江流陡峭,易于横渡。你二人也领三万兵马,彻夜子时起兵,先往公丘埋伏,养精蓄锐,安排船筏。三日以后,巳时附近,见我中军烽火一起,你二人便即起兵,度过蒙江,急袭张飞右翼!”
幸亏夏侯惇早有所料,船头众军皆是刀牌,手持大盾,护住船筏。
夏侯惇持刀擐盾,立于船头。那船离对岸另有十步开外,夏侯惇俄然双腿发力,横空一跃,飞纵十几步,“嘭!”的一下,落在对岸。弃了盾牌,摆开狮兽吞头九环刀,直取高顺。
曹仁曹洪二人回声“得令!”,接了令箭,回身告别,自去安排兵马船筏。
高云弩固然短长,但却没法射穿盾牌,几阵箭雨过后,见效甚微。
夏侯惇麾下的大将都外出筹办作战了,部下也没有堪以委任的将佐,便只好把留下的三千守城军交给李猛,再三交代,让他谨守城池,不得轻出。
这话音刚落,南岸边一声号令,站起一将,手持鎏金凤嘴刀、身罩黄金连环甲,恰是大将高顺。
实在,以夏侯惇的军事才气,如何能够想不到张飞偷袭这一点。只是他的三路兵马已经将蒙江几近锁死了,张飞底子不成能偷偷超出。以是他才敢只留三千兵马守城。
夏侯惇身为曹军首席战将,与李猛身份差异很大。人一旦到了权势的上层,心态不免潜移默化的窜改。夏侯惇连刘岱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李猛这么个小小县令。
曹洪第一个回应道:“将军不必犹疑,那张飞虽勇,我等又岂是惧战之辈?只须高低一心,戮力而进,必可破之!奇功只在面前,又岂可坐失良机啊!?”
夏侯惇长吸了一口气,定下心神,说道:“兵法云‘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既是定了战略,便应马上起兵。以免敌军发觉,有所防备。此一战干系严峻,还望诸位将军极力!”
夏侯惇又捉一令,命道:“曹仁、曹洪二位将军听令!”
李猛见夏侯惇发怒,从速低头,“是是!卑职适口乱言,望将军恕罪!”
而独一占有战力上风的,也是最有能够窜改局势的,就是本身这一起兵马。抛去兵士英勇程度非论,毕竟夏侯惇这十万兵马,是张飞麾下虎威军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