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就这几日工夫,吕蒙已经偷袭江陵、公安二城到手了。
“小女人莫不是分不清魏国和吴国?”
那女子眼眶泛红,恨恨道:“是糜芳那狗贼献城投降。”
相较于关兴,扑朔迷离的荆襄战局,这才是牵动姜维全数思路的处所。他沉下心来,细心联络詹宴和陈凤所述,连络本身后代的经历,只半晌深思,就已大抵贯穿到此时势势。
“江陵来的?”姜维闻言,目光一凛,豁然起家道:“走,去看看。”
那女子见城头上的世人没有反应,急得直顿脚,大氅摆子高低翻动间,暴露一双棕色的鹿皮小蛮靴。
詹晏上前拦住她,嘲笑道:“你身怀技艺,又在此危言耸听,定是魏国派来的特工!你见骗不了我等,便想借口脱身,如此未免也过分于儿戏了!摆布,与我拿下!”
姜维以手扶着城垛,侧出半个身子,沉声道:“女人,你且坐着这只箩筐上来,我有要事扣问于你。”
她这一跃,亦将连帽抖翻在后。
那名女子应了声是,待到箩筐落地,只屈膝一纵,全部身子就悄悄巧巧跃入框中。看她身姿轻盈,显是身怀技艺。
“你!你!”关银屏又惊又怒,杏目园睁,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维心中讶异,运起目力看去,那女子的脸孔却被大氅上的连帽罩住,涓滴看不清面孔。
而蜀汉在秭归咽喉要地屯扎有千名流兵,绝非朝夕可下之城。东吴未免打草惊蛇,在攻打夷陵、宜都时,必定会堵截两地同秭归的联络。这才有了詹晏所说,商旅不准一事。
姜维环顾摆布,忽道:“我等几个大男人,还能怕了一个弱女子?既然她自称是从江陵来的,无妨放出去听听动静。”
“这…这如何能够?!”
待到兵士将箩筐缓缓拉到间隔城头另有三尺处,那女子又是悄悄一跃,便悄悄巧盈地在世人身前站定。她这一身提纵的工夫洁净利落,顿时引得边上的兵士轰然喝采。
詹晏心中怒意渐起。这名自称江陵来的女子先是谎称东吴背盟篡夺江陵,这事本就已经非常手谱了;此时又说糜芳献城投降,他第一刻的反应就是这个谎话太低劣了,当下痛斥道:“一派胡言!汝可知南郡太守糜芳乃是汉中王妻舅忽乎?谁降都不成能是糜太守降。你…你在此危言耸听,是何用心?”
秭归阖城不过数千人丁,是个名副实在的小城。姜维一行人不过只花了半盏茶工夫,就来到东门城楼之上,往下俯看,城门外公然立有一人。
詹晏受了关兴的影响,表情不好,皱眉道:“这都甚么时候了,城门早该关上了吧?哪来的人,如何这般不懂端方。”
姜维路上不说,关兴也不便相问。只是他这股焦炙的情感时候都在酝酿,一起积累到了八九分满,现在被世人对话相激,顿时就迸收回来。
詹晏游移道:“只是眼下城门已经封闭……”
詹晏略一思忖,顿时点头应允。当下派了一名流卒找来一只箩筐,一捆麻绳,照着姜维的叮咛,从城头上缓缓垂下。
姜维道:“无妨,可派人找一个大箩筐,用绳索系住,将她载上来。”
世人见他面色阴沉、堕入深思,俱都不敢打搅,只能闲坐强撑。
那女子闻言,面露不忿,点头道:“不错。我恰是从江陵而来,江陵城眼下已为东吴狗贼所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