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诸葛亮的笑容俄然凝固。
他用人择材首重德行,一小我如果气度局促,料来德行也好不到那里去;德行不好,纵是才调横溢,也是无用。
他忽想起方才对姜维作“刻薄”评价的费祎,不由暗忖道:
他缓缓抬眼,用核阅的眼神紧紧盯住这名正襟端坐的男人,心中俄然升腾起一丝猜疑。
他还在钞缮对蒋琬和姜维的考语。
顿了一顿,又蓦地发笑道:“不过,也唯有如此,才是出西凉锦马超的本质吧!看来经此一役,马孟起心结已除,当能再为大汉、为主公再交战数载了。”
“只是——”
“……臣尝述将之器,所谓将器者,其用大小分歧。姜维夙兴夜寐,言词密察,直而有虑,勇而能斗,表面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奋,悉人温饱,此实万夫之将也!”
费祎本日拿“龙城飞将”比方姜维,那无疑是极高的夸奖了。
只是以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皆于各自范畴内建立颇丰,于他而言,确切很难决定到底谁为首功。
但见费祎的话锋倏忽一边,抱拳沉声道:
诸葛亮云淡风轻,运笔不断,涓滴不见疲累。
此时,但见费祎却目光湛湛,安然举目与之对视,正色道:
再是描述姜维之将才:
唯独面前这个以雅性谦素著称、又与姜维订交同事的费文伟,却给出了相对刻薄的评价。
费祎见他吃得苦涩,也感欣喜,跪坐在一旁陪他说话。
外间早已夜深人静,俱寂无声。
奔袭荆州也好,攻略武都也罢,姜维一向在遵循与违方号令的边界之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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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来看,马谡、蒋琬、费祎、姜维四人都是他非常看好的年青一辈。
“君子开阔。本日对先生所言,便是昔日对伯约所说。祎据实直言,俯仰六合,无愧于心。”
念及此处,诸葛亮当即有了定夺,下笔持续写道:
他既然做出如此阐述,也就意味着他已鉴定姜维占了平羌第一功也!
“此番汉中、武都之行,首功者并有二人……蒋琬蒋公琰,讬志忠雅,社稷之器,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拓渠道,抚民生,可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也……”
更何况,汉中经略,平羌之策也是出自此人手笔。
“伯约为世人所看好,是年青一辈里首屈一指的将星,莫非文伟心存相争之意么?”
说罢,深深鞠了一躬,就此告别拜别。
诸葛亮微微一笑,刚好觉着有些肚饿,便放下羊毫,接太小碗、调羹,慢条斯理用起炖品来。
细心想来,费祎说的一点也没错。
望着案几上的奏章,他俄然想起,马超仿佛也随姜维一道去了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