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初次单独面对这般状况,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见羌报酬本身的话题吸引,不复方才乱糟糟的模样,渐渐有了些底气。转头看不远处的姜维正对着本身含笑点头,心下不由大定。当下收敛心神,正色道:“某家祖上有羌人血脉,也是半个羌人,向来晓得羌人重信义、轻存亡。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是天然!”
他顿了顿,又道:“大汉非是伪魏,我主仁义为本,不兴强拉入伙这一套。本日,某家以神威天将军之名赌咒,此次仅为一叙兄弟之义,五日以后,是留是回,诸位自行决定便是。”
这才有后代功德者,编排挤“马岱字丁琳,专治魏延(胃炎)”这一出笑话。不过眼下既然马岱未曾表白,可见此确为子虚乌有之事。
姜维感激道:“如此最好,维先行谢过马兄。”
贰心下实在感慨很多。
马岱待羌人重新堆积了七七八八,遂气沉丹田,朗声道:“诸位都是羌中豪杰,豪杰豪杰。还记得那年,我等在渭河南畔杀得曹操割须弃袍、仅以身免,那是多么的威风!当年马岱年幼,有幸与诸位豪杰并肩作战,驰骋关中,当真三生有幸!诸位,请受马岱一拜。”说罢,他右手抵胸,用羌人的礼节向四周行了一礼。
羌人见状也都纷繁回礼。
若当真运作恰当,收得数百精骑,他马岱何尝不能有撑起马家门楣的一天!到时,兄长辛苦了一辈子,当真能够好好将养几日了。
“喔!是马岱将军!”
又对那叫“老杨”的胖大武将道:“老杨,等接上老夫人,你当引伯约一家先回阳平关好生安息。”
“这还用问吗?!”
他念及此处,一夹马肚,飞奔至姜维身边,翻身上马,抱拳道:“本日若非得姜兄之助,且不说该如何结束,现在反平白受了偌大功绩。此恩此德,请受岱一拜。”言罢,深深鞠了一躬。
就此定下相互称呼。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定下了朋友的干系。
姜维实在很想问问马岱的表字,后代互联网上传播着一个笑话:马岱字丁琳。指的是三国演义所载,孔明归天后,料定魏延定会谋反,因而一条留下治魏之策。魏延在与智囊祭酒杨仪所率雄师对决时,大喊了三声“谁敢杀我”,在喊到第三句的时候还是无人回应,魏延的自傲心收缩到了顶点,半点也没有防备。这时诸葛亮预先安排好的魏延副将马岱俄然现身,大喊一声“我敢杀你!”一刀将魏延斩落马下。
方才挑头与汉军士卒打号召的柯十三,俄然跳起来道:“副将军既然这般看中我等卑贱之人,我等另有啥好游移的。马将军,俺老柯跟你走了!”
马岱心中忽闪过“胜,不妄喜;败,不遑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大将军”这句话。
两人当下叙了年齿,马岱三十有一,姜维一十有八。
羌人又哄闹起来,姜维在边上冷眼旁观,三五下工夫就已判清局面。本来很多人已是意动,也有很多人谨慎之人,心中持了思疑态度,故而尚未构成分歧定见。
这在此时,马岱骑马跃上一块大石,大声喊道:“羌人兄弟慢走,且听我马岱一言!”
半晌后,马岱道:“众位兄弟,某家传闻,昨夜行退路上,雄师已是丢了粮草辎重,这一起折返,只怕要饿肚皮了。
而本日之事,却令其有了些许明悟,心中似有一扇大门正缓缓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