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向在两军对峙阵前沉默不语的姜维蓦地转向马岱,大声道:“在此先行谢过马将军高义。不过既然此事触及鄙人,就由鄙人应战便是。”
马岱寻名誉去,只见面前的姜维年纪悄悄,实在看不出技艺凹凸;再看他浑身浴血,怕是好久未曾安息,也不知是否还行不足力。那丹顿是参狼羌闻名的懦夫,马岱也是传闻过的,他怕姜维不敌,正要劝说几句。姜维已是转过身子,面朝敌阵缓缓行去。
周边发作处庞大的声浪,鼓掌嚎叫之声不断私语,勇者间的对决,不管汉人还是羌人,向来都是乐此不疲。
姜维操纵枪身颤栗,顿时卸去大半力,一番比武下来,气定神闲。反观丹顿,因其手中狼牙棒较八面枪短了数寸,通身又是熟铜所制,受得反震之力较重,震得他虎口微微发麻,气血上涌,一下把脸涨得通红。
特别在羌人看来,胜者是技艺与勇气之化身,会遭到特别的崇拜。马超能获羌胡之心,也有很大一部分启事是其当年在讨伐不从命的羌胡部落时,常常在阵前邀战单挑,并一一打败各路豪杰,且无一败绩。
丹顿也是缓缓策马而来。他是部族里出了名的力士,使得一把精铁狼牙棒,重五十来斤,这般兵器,休说是参狼羌部,便是放在统统羌氐诸部里,也是数得上号的大杀器。这般一棒砸将下去,运气好些的折条手臂大腿,运气差些的,只怕连脑浆、脏器都要迸裂开来。
一名中年的羌人男人带头,领着数名朋友,竟然向汉军阵中行去。那羌汉一边走,一遥远弘远声呼喊:“喝,马老九?你小子还没死啊?还记得我柯十三吗?”
扶风马氏有枪法传世,马家后代莫不是技艺高强之辈。只是这十年间,前后数番明争暗斗,族中男丁除了马超和马岱外,已然或死、或伤、或走,可谓灭亡殆尽。
羌人军阵本就不甚整齐,交头接耳之下,更显混乱无章一乱。相较于百步外的汉军骑阵,当真是到处马脚。
见雅木吉点头,雅丹情知大王已是答应了。不过方才雅木吉已经说了“决斗”之语,仓促间不好改口,而现在正在他作为智囊该当进献的时候了。
偶然两个部落为了争夺一片草场,抑或村落为了争夺一眼水源,都会纠结本家亲朋,竞相打起群架来。偶然候范围过盛,闹出性命来,就会引来官府的强力弹压。
他正要策顿时前,雅丹俄然喊道:“马将军且慢!须知阵前单挑也是有端方,向出处主将对主将,副将对副将。你与我家大王都是成名多年的豪杰人物,我家大王自重身份,不肯等闲上场,故而只派了丹顿应战。如何,马将军部下但是贫乏善战之人,要亲身了局比试吗?”
丹顿瞪眼道:“姜维小儿,识得你家丹顿爷爷手中的狼牙棒否?”
丹顿看着劈面的姜维年不过二十,嘴上尚未长出毛来,心中很有些轻视。昨日见地了他逃窜的工夫,那真如脚底抹油溜得缓慢,也不晓得他手上的工夫,有没有脚上工夫一半了得。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骑从羌军阵中跃出。只见来人脸孔凶暴,络腮须,"chi luo"着上身,暴露虬结般的肌肉,恰是此前领军追击姜维的丹顿。跟着他的呈现,羌人阵中顿时收回阵阵赞叹之声。
他这番话明褒暗贬,大要上说马岱是成名多年的豪杰,公开里却暗讽他以主将之尊对阵己方副将,可谓是以大欺小,粉碎了单挑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