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脑海中俄然闪过散财孺子的形象,忍俊不由。一番笑闹,倒把车上两位妇人的担忧冲淡了几分。三人花了小半个时候方将手中钱物粗粗散尽。姜武拍鼓掌,很有些意犹未尽。
姜维自顾自道:“如不出所料,马钧今晚可到达阳平关,倘若统统顺利,明日阳平关中当有援兵前来策应。阿文、阿武,你等一起上须打起十二分精力,务必对峙到救兵前来策应,明白吗?我去迟延敌方半晌。”
既然晓得能够有追兵在后,一行人也不再珍惜马力,仓促用了点干粮后,一起跃马扬鞭加快向南。日头已经西下,世人马不断蹄,一刻也不肯意停下。幸亏傍晚气温降落,倒令人开朗一些。
只见距此三五十里外,一条人龙蜿蜒而至,一眼竟望不到头,只怕不下千余之数。倒是有追兵来了。方才那些栖息的鸟儿就是被追兵轰动而起,倒是给前人提了个警省。
而这半个时候已充足他做很多筹办了,他昂首望望渐黑的天空,心道:“月黑风高夜,倒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三十里路,一边赶着一辆马车,一边倒是快马轻装,再两个个时候便可追上。
“阿文、阿武,我等一起将货币扔了。”话音一落,他就抓了一大把铜钱,漫天一撒。货币掉落在地上,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大要的金属光彩更显熠熠生辉。
姜武红了脸,辩白道:“哥哥莫笑,再过得几十年,待我和子孙后辈讲起,说咱哥俩当年也是阔过的,十来万钱,说撒也便撒了,这份豪阔,嘿嘿,后辈子孙岂不羡煞!”
一行人闻言俱是惊呆。姜维扶着姜母手臂,道:“母亲何出此言,儿便是粉身碎骨,也必会护得一家人全面。阳平关救兵斯须即至,还请母亲再委曲半晌。”
姜维哈哈大笑道:“阳平关乃沔阳治下,沔阳当下为左将军马超坐镇。他与魏王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弃魏投汉,于他而言是大快民气之事,只消有三分掌控,必当率兵来援。此次马钧还带了信物前去,故而我敢鉴定,他必当前来。”
姜母疑虑道:“伯约,务必安然返来。你若不返来,为娘也不肯苟活。”
统统清算安妥,一行人即沿着河谷迤逦南下。赶了整整一个白日的路,约莫又行出八十里。
脚下的这条小道屡经战乱,年久失修,大小石子遍及。马车轮子好几次压过石子,小的倒也罢了,若压过大的石子,车轴子就会收回嘎吱的声音,只怕这一起颠簸下来,本身一行人尚未被追上,母亲和杨氏非颠散了骨头不成。
姜母忧心道:“伯约,你待如何?”
一向又赶了两个时候,直到天气渐暗,完整看不见前路了,姜维才命令停下。他在四周找了一块靠近河边地界,安息一宿。
姜文、姜武闻言,各取了一大把货币,用前襟兜住。一行人一边赶路,一边撒钱。姜武向来未曾这般华侈过,心中又是疼惜,又觉过瘾,时把货币撒得或远或近,或高或低,只把手中货币撒出各式花腔。
姜文、姜武兄弟也是投来体贴之色。
姜母俄然下车,面色决然道:“马车行进不快,是为娘扳连尔等了。伯约,你便舍了为娘,本身南下去吧。只盼你好好帮手汉中王,做一个忠君爱国的豪杰子,到蜀地后须早日开枝散叶,为我姜氏持续香火,如此,为娘地府之下,也好和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