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奕是他父亲姜冏的表字。姜维闻言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顿时呆立无语。
姜母惊呼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姜维搔搔头,道:“倒是未曾明言,只是叫儿昂首张望星象。他说完这句话,西边忽刮来一阵风,众先祖公便一一消逝于风中了。儿也从梦中惊醒,起床昂首看天,百思却不知奥妙安在,故而感喟,不想惊扰到母亲,当真不该。”
姜维当下点头道:“母亲既有此意,儿也不肯祖宗蒙羞。此事就此定下,待儿细细运营,以保万无一失。”
“是,儿当时恰是这般应对。”姜维装着无法的模样,道:“岂料先祖公...先祖公他说...他说...”
姜母面露体贴神采,皱眉道:“梦有预报休咎、探知祸福之用,我儿梦境奇特,必有所指,且细细说来,为娘也好为你参详一二。”
姜母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蓦地面对这般困难,已是有些六神五主了。她忽又想到,先祖公定然不会无缘无端托梦,必有所明示。念及此处,她猛地握住姜维的手臂,诘问道:“先祖公另有何言?你且细细说来!”
不过想到本身身负重担,心中又稍稍安宁了一些。
姜维叹了口气,道:“刚才梦中,先祖公竖指戳儿,言我姜氏屡受国恩,满门忠烈,问我本日为何助纣为虐,污了家门名声,还骂儿是不忠不孝的子孙。”
但他旋即又做出难堪神情,游移道:“只是刘皇叔远在蜀地,距此千里之遥,大战方歇,路上毫不承平。儿实不肯母亲以身犯险。”
“本来如此,你瞧这北斗七星斗柄所指之处,倒是何方向?”姜母又问。
他逼迫本身睡下,这一夜酣然无语。
姜维道:“先生确是教诲过天文之术。先生曾说,自古以来,朝廷星官皆以星象窜改瞻望人事休咎。这北斗七星在星宿中属紫微垣,紫微垣对应的是人间帝王,是帝星地点。”
姜母闻言,快步走到床边,运起目力,往天上眺去。
姜母忽转过身子,问道:“莫非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以后,当明天子皇叔刘备刘玄德乎?”
姜维看了看摆布,低声道:“先祖公说,魏王...魏王已是篡位期近了。”
“这便是了,这便是了!”姜母站起家来,神采甚是冲动,道:“先祖睢公昔日跟随光武大帝转战南北,解甲归田后定居天水,开枝散叶,至你已是一十五代,你梦中所见这一十四人,定是我天水姜氏列祖列宗无疑。我儿,这是先祖公显灵,托梦于你啊!”
姜维假装着张望一番,答道:“斗柄所指,南边无疑。”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姜维单独转回房中,一夜无语。夜深人静,李氏思念亡夫,本身何尝不是思念上一世的亲朋老友呢。自古黯然销魂者,唯别罢了矣,终觉不美。
姜维端坐正色道:“刚才儿梦见一群人摆布分立,当中一名乃是武将打扮,须发皆白,神采庄严,手持我姜家独传的八面威风枪,直唤我为姜家小子。”
姜母闻言,一拍大腿,冲动道:“我儿,你,你,你如何不早说!早闻刘皇叔信义著于四海,礼贤下士,汉中又是高祖昔日龙兴之地,这位刘皇叔及其嫡宗子必是兴复汉室的天命地点。痴儿,先祖托梦,必是要你投奔刘皇叔父子,帮手于他们,这般明示,你...你竟无所发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