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些土豪公子们不平,本日邀我等比试射箭,以射猎多为胜者。俺射艺不成,安国的箭术也无长进。但俺们不肯失了面子,平白叫这些纨绔后辈笑话了去,只能来向你乞助了。”
边上一员寺人仓猝递上一物,姜维乍见,顿时忍俊不由,本来刘禅口中所称的“弓“,竟然是一把小小的弹弓。
赵云便是长官,也是半个徒弟,他既然有所嘱托,姜维涓滴不敢违背,当下躬身答道:“末将明白,必不离太子殿下摆布。请将军放心。”
本日午后就要拔营回城,虽说赴荆州一事已成定局,但其间犒赏之物、宣慰文书均需破钞时候筹办,比及真正能够成行,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一俟想到此节,贰心中不免有些焦炙。
姜维笑了笑,口中答道:“他叫小白。小是大小的小,白是红色的白。”
世人不敢生受,皆是仓猝见礼。
第二日,姜维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方才缓缓醒来。
“伯约起来了吗?”
听到门外三人如此说道,世人忙出门驱逐,果见赵云领着刘禅,徐行而来。
张苞、关兴二人是看着刘禅穿开裆裤长大的,相互甚是熟稔,也情愿靠近,当即轰然承诺。
“见过王太子殿下,见过父亲!”
他本没甚么表情打猎,又得了赵云的叮嘱,干脆就陪这位阿斗过个家家兜兜风罢了。因而道:“殿下来骑末将的马儿罢。”又对张苞等人道:“你们先去,莫要践约。鄙人领几个兵士保护殿下便是。”
营帐外,兵士早就牵来了大家的坐骑。世人皆是好马之人,此时不免一番比较。
这速率倒是恰好,刘禅即享用了身骑高头大马的风景,又未曾有料想中的颠簸慌乱。他低着头,轻抚小白和婉的鬃毛,赞叹道:“这匹马儿真是太标致了。姜将军,他可驰名字吗?”
姜维的小白马与张苞的乌骓马最为神骏;关兴的赤骝为其父的坐骑赤兔马所生,也是不遑多让;赵氏兄弟和魏荣的坐骑固然略逊一筹,但也是百里挑一,非常雄浑。
赵云转到姜维身边,低声道:“太子殿下的安危关乎国本,事关严峻,千万不能有失。他们几本性子莽撞,伯约你倒是沉稳的,你就待在太子附近,务必照顾全面,明白吗?”
几人随口聊了几句,帐外魏荣却开端嚷嚷:“兄弟们快些,那些狗日的已经跑远了!”但是这句话方才落下,忽听“扑通”一声,似是有人跌上马来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魏荣恭敬且异化着慌乱的声音:“见…见过王太子殿下,见过赵将军!”
脚下的草地潮湿,纵是暮秋之际,也隐有绿意。数只野兔,披着灰黄的外相,竖着耳朵,正在其间啃食青草。
正神思间,张苞、关兴、糜威、魏荣、赵氏兄弟几人联袂大步而来。几大家还未进帐,张苞粗暴的嗓音已经传来:
刘禅目光不离小白,又问道:“他几岁了?”
因贰心中有事,只得婉拒道:“鄙人身负营中防卫重担,不敢迟误。只怕要孤负两位了。”
这一夜喝得纵情,元从后辈直把蜀中世家后辈一方杀得大败而回。
姜维告罪一声,将他一把抱起,置于马背。有他亲身牵着,小白也不抵挡,只耷拉着脑袋,轻迈四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姜维摇了点头,心道:“终是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