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苦笑道:“你骂得对,我确切不敷勇敢。”
两人说话间,天气渐已大亮了,光亮各处,刺眼非常。
一阵柔风拂过,吹动两人发梢。
这时,关银屏昂首道:“三哥,我却不明白,为何对于喜好之人,你不肯尽力图夺?对星彩姐姐如此,对我也是如此,昨夜骂你对情对人不敷勇敢,实在是我有感而发。”
关银屏却道:“这可一定。星彩姐姐担忧的是太子心性软弱,易受旁人影响,这才甘心捐躯幸运,守在宫中。只消三哥能好生帮手太子,让太子晓得近贤臣,亲小人的事理,不就消弭星彩姐姐心中之疑虑了么?”
关银屏伏于姜维怀中,诘问起姜维昨夜为何不劝止李遗。
关银屏笑道:“三哥说的是,星彩姐姐愿不肯意接管,她或许自有定夺,但我们极力图夺过,总归无愧于心。”
谈笑半晌,关银屏忽发问道:“三哥,你可知我方才在祷告甚么?”
“甚么!”姜维闻言,顿时愣住。
姜维心中讶异更盛,心道:“银屏莫不是要鼓励我重新争夺星彩?”
实在姜维心中模糊想问,关银屏是如何晓得他与张星彩之间的事情,毕竟此事隐晦,大略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从未与旁人说过甚么。
关银屏即羞且喜,安然应对,脸上早已换上一副欢乐雀跃的神情,比之昔日还要活泼明丽上几分。
话既已说开,又已互诉衷肠,关银屏再无方才扭捏,抬起泪眼,但觉四周的知名花草烂漫,滇池湖面波光粼粼,映出耀目彩霞,两株参天大树悠长鹄立,枝叶随风轻摆,偶有几声鸟鸣乌啼,一片安宁平和。
她放下一桩苦衷,笑声如铃,接过姜维牵来的小红马,一跃翻身上马,笑道:
姜维闻言,心间大为打动,他冲动之下,忍不住跳将起来,将关银屏高高抱起,绕地转了三圈。
“祷告甚么呢?”
关银屏却摇了点头,说道:“非也――实在是星彩姐姐叫我来的。”
但他实在不晓得,银屏为何频频提起星彩,一时有些不解,只得沉默不言。
他见关银屏主动挑起话头,又想到昨夜临别时的喝语,便诘问道:
却见关银屏满目坦诚,正色道:
深思间隙,他去觑怀中的关银屏,却见关银屏端倪含笑,也在看他。
姜维了望滇池,但见湖上空荡荡的,雾霭芒芒,忽有两对天鹅其白如雪,比翼双飞,自白雾中斜斜钻出,又自湖面安闲掠过,只留下片片波纹。
姜维笑了笑,回道:“你愿成人之美,我岂是煞风景之人?只是兹事体大,还需安闲策齐截番。”
关银屏负手俏立,侧首含笑问道:“那我方才所提之事?”
关银屏很少见他有这般吃瘪的神采,抿嘴笑了一会,才道:
二人两手紧握,四目相对,彼其间情意融会,不言自了然。
说罢,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普通飞奔而去。
关银屏面带笑容,却作出一副幽幽的神采,道:“昨夜我见三哥你默许李公子邀约于我,只道你心中只要星彩姐姐一小我,底子没有我容身之处,便向六合神明祈愿,要求彼苍保佑你与星彩姐姐能再续前缘,平生一世,白首不移”
说到这里,她的面上闪过一丝绯红,柔声道:
关银屏笑道:“我与星彩姐姐自小一起长大,她所思所想,我如何不知?三哥,你如何不问问,我为何会与你一起南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