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刻,张星彩亦暗下决计:
张星彩展颜一笑,回道:“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此事关乎父辈大业,兄弟义气,我还能作何想?”
就在此时,院子别传来侍女兰儿急仓促的通报――
“……阿斗是你大伯的宗子,必定是要担当他的基业的,但他生性绵软,身边须有得力人手帮衬,才气安抚宫府,稳镇蜀中……”
这一番话讲得大义凛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这一刻,他也终究明悟,张星彩看重的,并非王室尊崇,抑或父母之命,她也不在乎刘禅是否爱好她,她真正固执的,是藏于心间、从未对人明言、只能从高亢琴音中窥得冰山一角的宏伟弘愿――
姜维见她安然承认,猛地上前一步,逼问道:“那你如何作想?”
三十里外的张府,张星彩不施粉黛,头也未梳,只是双目通红,愣愣坐在屋中,久久不语,不时低头凝睇手中握着得那枚龇牙踢腿、栩栩如生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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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即使肉痛如绞,他也倏忽变得了然。
“蜜斯――蜜斯――姜公子他气喘吁吁,浑身湿透,想要见蜜斯一面……”
点头是因为兴复汉室确切是本身之志;点头倒是因为,倘若就此接管张星彩的说法,那就再也没有来由劝她转意转意了――
天涯闷雷滚滚,眼看又要下雨。沉默很久,终究还是姜维率先开口突破沉默。
张星彩含笑送至院口,便不再相送。
固然还是肉痛难耐,但姜维终究笑以相对,告别拜别。
正恍神间,但见张星彩昂首迎视而望,正色道:
院内亭中,两人皆是目不转睛盯着对方,但谁都没有开口发言,四周是死一样的沉寂,压得两人将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