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咽了口水口水,脑中渐渐闪现起临行前由费祎捉刀的训话稿;在他的身侧,张苞、关兴、姜维三人别离投来鼓励的眼神。
不太短短三十余声鼓,千五士卒全数列队结束,举头挺胸,立于台下;一时,场中除了风吹草叶之声以外,只剩寂静寂然,再无任何动静。
巡场到一半,姜维颇觉寒意,昂首看看天气,但见阴云渐浓,冷风萧瑟,只怕瞬息之间就要下雨。
待在校场两侧站定以后,一股王师的气势直把中间相对矮小的新军士卒完整压住。
见此情状,他忽想起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鼓励:阿斗,你无需怯懦,你是世人之主,德贤以外,还须拿出人主之气势,唯有如此,方能服于世人……
在台上诸人看来,新军虽有千五百人,但在两侧虎贲、羽林两支雄师的烘托之下,只显弱不由风,暗淡无光。
刘禅想起客岁秋狩第一次射猎时“砰砰砰“跳动不断的心境,大抵与眼下差不了多少,便下认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下心中的焦灼。
望着场中盛况,刘禅目中光芒明灭,胸臆之间冲动难当。
拿一支新立不过数月的新军与州中精锐比试,本就不是一件公允的时,如此提及来,实在还是两位义兄汲引于他了。
“咚——咚——咚——”
真要提及来,这算是他第一次以人主的身份正式表态军中,当然迟疑满志,但更多的还是忐忑严峻。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场中皆是我益州大好男儿,更是我汉室英勇忠裔。本日吾见诸位军容鼎盛,气盖春秋,乃知我大汉答复有望,天下安宁偶然,吾之内心,何其慰也……”
一时隆隆得脚步声响彻全部校场,扬起的沙尘满盈半空,直欲将新军士卒完整挡住。
“我看不消比试了,这般次序井然,虎贲、羽林二卫也不过如是。”
一时,引得营中将士山呼海啸,喝彩雀跃不止。
跟着鼓声震天介响起,场中热火朝天的练习顿时停下,士卒们在队首的呵叱引领下,敏捷回归成列。
一口气讲到这儿,他稍稍收敛语速,凝神张望台下。
他面朝关兴,调笑道:
关兴面有得色,瞧了瞧姜维;张苞亦暗自点头,顿觉对久病床榻、技艺被拉下一事也不那么在乎了。
“父亲有二叔、三叔两位万人敌忠心耿耿,誓死跟随,又有诸葛先生经心帮手,匡扶社稷……我自认操行才气皆不及父亲,更须得力人手襄助……此番看来,他们三人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就是我的张良陈平……唔,对了,另有陈阺,另有黄皓,此二人知冷知热,当也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