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回归,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向上官交差。他顾不得先去看望病重的张苞,率先赶来拜见刘备。
“他先夺荆州,害死云长;又暗中勾搭益州世家,试图从中渔利,如此做派,孤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如何还能勉强责备,与他商讨缔盟?孔明,此人无信无义,行事最是叵测,缔盟一事,切莫再提!”
“你是要孤与孙权缔盟?”
“魏军精骑甲于天下,孤正愁我军以步御骑,毕竟失了矫捷,难以转圜,眼下你促进此事,我军马队当有长足进益,真是大功一件!”
马承灵巧地点了点头,回道:“小子誓死尽忠大汉和大王。”
他又重视到边上那名八九岁的孩童,便疑问道:“这位是……”
刘备皱眉道:“此话怎讲?”
当下将之扶起,安抚道:“伯约一起辛苦,速速请起。”
马承依言跪下,并遵循路上姜维所叮咛的端方大礼参拜,口呼:“小子马承,拜见汉中王殿下。”
他又一拍马承的肩膀,轻声道:“这位便是汉中王殿下,还不拜见。”
诸葛亮点头道:“不错,襄樊一战,我方虽失了荆州与大将关羽,但军中元气未损;来岁起,汉中亦得以当场处理部分兵员、粮草。故臣觉得,趁着民气尚且思汉,趁着曹魏局势动乱,北伐之举,宜早不宜迟!”
刘备何许人也,闻言即知其言下之意。
当下,他将马承扶起,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
“自汉中实施均田令以来,益州贫者欢乐鼓励,很多家奴、耕户举家逃逸,携家带口奔到汉中要求分田。臣在汉中时,已经安设了一百余户逃人。此举固然增了朝廷户口,但亦摆荡蜀中世家朱门之根底,假以光阴,怕不会有成千上万口出逃,故而世家这几个月来频频到府衙告状,誓要向朝廷讨一个说法。”
大计已定,诸葛亮放下一桩苦衷,接下来便是向主上汇报朝中近期产生的大事。
这时,诸葛亮又躬身道:“但北伐之前,须理顺与东吴之干系。益州毕竟是边疆之地,不能以一州之地,顺从天下。”
刘备闻言大喜,胸中愁闷稍减,赞道:
刘备决然回绝。
顿了顿,又肝火冲冲道:“刘巴、费诗、雍茂三人既然甘心被人操纵,一并砍了便是!恰好杀鸡儆猴,也给这些墙头草的世家大户看看,孤手中宝剑还锋利否!”
“禀大王、智囊,太子率更令姜维已到府外求见!”
曹魏杀了关羽,篡夺了汉室,伐魏恰是刘备此时最大之心愿,闻言果然被吸引,急道:
“你父亲是孤麾下大将,军功赫赫。你长大后也当如他普通成为顶天登时的男人汉,成为大汉之栋梁,晓得了吗?”
未几时,便见他一身戎装,携了一名孩童入内,大礼参拜道:
诸葛亮叹了口,还待再劝,忽有宫人来报:
“孔明之意,但是孤即尊位后当即北伐?”
刘备定睛望去,但见姜维风尘仆仆,面带风霜,盔甲上也不知沾了多少泥污,想来一起驰驱,吃了很多苦头。
姜维答道:“这位便是左将军马超之子马承。马将军忠于王事,晓得太子身边贫乏使唤的人手,故而一俟接到主公圣旨,旋即让臣将其子带回蜀中。”
本来,那一日姜维自接到赵统信报后,仓猝出发赶回蜀中。此行沿途凡二千余里,饶是他一起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还是花了一个月光阴,这才堪堪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