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方方才有了罢战之意,东吴旋即派人乞降,此人对局势的掌控才气,可谓妙到巅毫,看来东吴营中确有能人。
“孝直可有人选?”
邓芝道:“我首要吴侯偿还南郡,敢问尊驾,吴侯他肯吗?”
他顿了顿,又道:“北岸黄权传来动静,言曹军在当阳县安营扎寨,虎视我等与吴军决斗,只怕在等两边力疲之际,欲要一举蚕食。曹操此人,不得不防,还望主公三思。”
“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媾和,枉俺老张争着要做这恶人!”他大怒之下,闷哼一声,回身便走。
张飞怒道:“曹操这厮若敢来横插一杠,只需给俺五千兵马,必将他冲杀得哭爹喊娘!”
步骘念及此处,打起精力,收起家材,再与邓芝细细商讨起来。
两人商讨了近两个时候,任由步骘舌绽莲花,邓芝只对峙要求吴军偿还南郡;而步骘对峙除此以外,统统好谈。
邓芝嘲笑道:“若只要些赋税,我主何故亲身东来?”
三人此前信誓旦旦,定要拔了吴虎帐寨,不想持续受挫;眼看陆逊沉着淡定,调剂有方,只怕再攻上三日,成果也不会有涓滴窜改。
你们毕竟稀有万俘虏在我们手上,我们粮尽了天然要退兵的;但退兵之前,你们这些俘虏的死活可就不好说了。
张飞见状,便知兄长也有媾和之意,大急之下,又快步转回端坐的关羽处,哈腰急问道:“二哥,你倒是说句话!”
张飞见帐内三人都是这般模样,顿时大怒,顿足道:
说罢,一振衣衫,拂袖而去。
堪堪走到大帐门口,他蓦地顿住,也不回顾,只沉声道:“孙权小儿想要媾和能够,须先把糜芳、士仁两个狗贼交出来!”
他见法正目不斜视,并不睬会,便转向刘备,大声问道:“兄长,你如何说?”
他冷哼一声,正色道:
“如此,某便实话实说。我主被困于此不假,但贵军缺粮也是不争的究竟。何不趁此机遇,两边握手言和?对于贵军丧失的粮秣财帛,我军补偿一些也就是了。”
他想了想,只得先行服软,陪着神采道:
刘备与法正互换了一个眼神,心底皆是大震。
法正躬身又道:“关于媾和一事,主公不必亲身召见吴使,可先着人探探吴侯的秘闻。”
法正相迎而视,决然道:“媾和!”
步骘忙诘问道:“不知贵军所求何物?但有所求,统统都是好说。”
“可见东吴对荆州亦是志在必得。吴侯既得此地,决然不肯轻弃。”
“而我军仓促东行,战至此时已是力竭,并无扫平江东之力,若要勉为其难持续攻打,只怕终究为曹操渔利,于匡扶大业无益,唯愿主公三思啊。”
东吴的来使是平戎将军、广信侯步骘。
步骘智力超群,早就听出邓芝话中隐含的威胁之意:
法正摇了点头,道:“臣知荆州乃是孔明隆中对之关头。但臣也听闻,东吴已故多数督鲁肃曾云:‘夫荆楚与国毗邻,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对方既然坐地起价,就意味着刘备也有罢战媾和的意义,那么渐渐落地还钱也便是了。
步骘道:“鄙人这一次前来,既为吴侯,也为汉中王,不敢藏有私心呀!”
沉默很久,刘备方开口问道:“依孝直之见,南郡还能要得返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