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将士的头盔上都盘着一圈白眊,极其夺目威武。
关羽定睛望去,不是三弟张飞是谁?
一俟达到,刘备当即号令雄师当场扎住,他本身拉着关羽、张飞,进到主帐篷内议事。
他毕竟是当事人,其间原委知之甚详,报告也自活泼。
宣泄了好半晌,三人这才清算好情感。
“云长!云长!”
但见他面有急色,口中不住呼喊道:
他目睹雄师到来,晓得安设雄师为紧急之事,当下命向朗回城筹办犒犒军资,随后领着两位结义兄弟并雄师朝新立的营寨行去。
帐篷是临时搭建的,甚是简易,刘关张兄弟三人干脆各就着一块垫子坐了。
所谓言者偶然,听者成心。
从糜芳筹措军粮倒霉,到孙权阴通曹魏,再到吕蒙白衣渡江,糜芳、士仁投降献城,本身进而领军南归,却中了吕蒙攻心之计……
“可还记得当年的下邳城?当时俺喝醉了酒,教吕布那厮夺了城去!须知那是我等兄弟三人东奔西走,好不轻易得来的一块落脚之处。俺当时自责求死之心,比二哥你只多很多!但兄长还不是宽恕俺,准俺将功赎罪吗?”
当年刘备定策入蜀,拜别之际,虽即将天各一方,然两人皆是迟疑满志、豪气干云,相互相约再聚于汉都洛阳。
张飞举袖一抹眼角,瓮声道:“二哥你受了这天大的委曲,做兄弟的哪怕天涯天涯也要来寻你,帮你报仇雪耻!”
他原不知关羽死活存亡,这番终得相见,悬着的一颗心终究放下,冲动欢乐之余,眼眶中早已噙满泪水,再说不出话来。
“俺们兄弟三人转战南北,打下偌大一片基业,眼下不过吃了些亏,还远不到存亡存亡的时候,如何便要寻死寻活的?”
两人把臂互视,心头各有千言万语要讲,但此番乍见,胸膛起伏之下,一肚子的话竟然不知从何提及,相互只剩无语哽咽。
世人眯眼望去,远远瞥见汉中王刘备一身戎装,骑在一匹乌黑神骢之上,正抽动马臀,疾走而来。
未几时,“哒哒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紧接着一道高大的黑影闪过,一条大汉扑向关羽,带着哭腔道:“二哥,二哥,俺一起马不断蹄,早晨连觉也不敢睡,恐怕再难见你一面!”
“亏损了打返来便是!更何况本日俺们兄弟三人齐聚,放眼天下,休说孙权、吕蒙之辈,便是曹贼见了,也只敢夹着尾巴而走!”
关羽叹了口气,跪伏于地,面有愧色道:“某守土不力,可谓一败涂地,本无颜再面对兄长。但麾下另有忠义之士,本日总算盼得兄长前来,能够将他们尽数拜托,某也得以劈面请罪,恳请兄长赐以极刑。”
刘备、张飞二人见他难受成这副模样,内心既跟着难受,又觉心疼。
他又惊又喜,旋即分出一条手臂,搂住张飞肩膀。
他想到此次北伐受挫,荆州沦陷,只怕兄长匡扶汉室的大业要就此中道受阻了,那是他、也是本身毕生的志向。
幸亏关羽有先见之明,早在几天前就派关平在城外建了一处营寨供救兵扎住。
再想到兄长年近六十,也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志向达成的一日时,自责之情顿时如同浊浪排空,翻江倒海而来,一时重又压过兄弟相逢的高兴。
暌违五载,再见时,差点倒是百年身。
世人说话间,雄师正渐渐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