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荆州大部在手,孙权忍不住再一次笑出声来。
故而,在接到陆逊求援的第一时候,孙权就对全部局势就有了一个大抵的判定。
“主公已经认定的事,便是九头牛也拉不返来了。”
吴军一面依托江陵坚城,先与北面的曹操虚与委蛇;另一面,集合力量,敏捷处理南线的刘备军!
曹操老迈,汉中新败,莫非还敢来争益州吗?
在孙权看来,此前襄樊之战,曹操被关羽逼迫得如此狼狈,又兼内部兵变不竭,那里还会有力量勇于正面对决?
倘若这些话放在之前,吴侯最多笑笑也就罢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吕蒙瞧着孙权意气风发的模样,晓得主公的内心已经盘算了主张。
东吴此时的情势,说是腹背受敌,一点也不为过。
这便是孙权扒开重重迷雾,寻觅出的足以对付当前局势、并且实现自家最大收益的方略!
先说曹操。
听吕蒙提到了曹操,孙权本来大好的表情,这才稍稍蒙上一丝阴翳。
届时,派一员大将溯流而上,以东吴对待世家豪族的手腕,益州必定又是另一个荆州,能够传檄而定也!
但他转念一想:
“幸亏主公身边另有甘宁、周泰两位虎将,而猇亭也另有陆伯言在,有他们几人,仰仗倍于刘备的雄师,当有一战之力,纵不堪,也不至于大败。”
不谋全局者,不敷以谋一隅。
孙权朗声笑道:“无妨,这些东西孤便搁在江陵府库,购置财产也好,布施百姓也罢,你本身看着办。”
一时候,堂中沸反盈天,诸将喊战之声似要掀翻屋顶。
更何况,江陵城中还关押着关羽此前俘虏来的于禁和三万魏军降卒,以这些人马为质,曹操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兵戈。
台阶下,随他新来荆州的甘宁、韩当、周泰、徐盛、宋谦、鲜于丹诸将莫不猖獗应和,或无间断。
那是一种执念,一心想要超出父兄的执念。
但到了今时本日,吴侯先于赤壁大败曹操,再于南郡西逐关羽,风头之盛,声望之隆,当今天下,可谓一时无两!
从古至今,受封万户侯者屈指可数。为人臣者,面对如此厚赏,又有哪个不会心动?
而东吴此时在南郡之地,算上江陵城中原有的两万士卒,和陆逊处的一万,并沿途调集诸将带来的七万新力军,总计雄师十万之众!
“父亲,兄长,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孙仲谋做到了!”
但与之对应,他的缺点也非常较着。
以是他才会多次三番亲征合肥!
孙权虎视摆布,深吸一口气,忽抽出腰间宝剑,沉声道:
吕蒙想到这儿,心中暗叹:
吕蒙看得清楚,晓得此时不该该同同僚有过量胶葛,终究之定夺只会出自吴候一人之口。
这几日来大肆封赏荆州群臣的心血终究没白花,这些新来将领不就已经战意昂扬,迫不及待了吗?
其兄孙策,勇冠一世,隽才弘愿,弱冠之年大败黄祖,一统江东,更连曹操都要夸上一句:“猘儿,谓难与争锋。”
堂中一时沉寂无声,统统人都将目光投在主位上阿谁面庞轻松、目光刚毅的男人身上。
在别人看来,吴侯身上有股子不伏输的干劲;但在深知孙权为人的吕蒙抽丝剥茧后,能看到这股子执念和干劲的深处,实在是一种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