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机,一前一后,也不晓得站了多久。
想到此处,关银屏本来蹙着得眉头悄悄绽放,嘴角不自感觉便微微上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拂面,她方缓缓回过神来。胸臆间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情感,愤怒与惊奇并存,模糊还异化着一丝欢乐。
另有些伤员更是不顾身上伤口,竟然强行起家,不住朝姜维膜拜叩首,请他大发善心。
只留关银屏目瞪口呆、呆立原地。
在他身后,关银屏也接踵而出。
经他这么一闹,营中本来正在安息的伤员顿时纷繁转醒过来,一时群情冲动,哀呜之声此起彼伏:
陆逊是一个几近没有马脚的统帅,自傲、沉着。己方五千兵马对上他统领的两万兵马,不管如何都不成能满身而退。
他现在欣喜若狂、难以按捺,竟然展开双臂,将关银屏拦腰抱起离地一尺,团团转了三圈。
望着那高大的身影逐步消逝于暮色,关银屏轻揉着被压得生疼的腰肢,白净的耳根忽闪现出一抹嫣红。
姜维陡见此状,脑中蓦地灵光乍现,忽闪现出“釜底抽薪”四字。
好不轻易从伤病营中出来,姜维行到一堆尚未完整燃烧的火堆处,望着窜动的火星沫子,心头沉重,堕入深思。
他悄悄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姜维思前想后,忽生出一阵有力之感,不由得长长一叹。
他想到方才一起行来,目睹了满营将士那份发自内心的恭敬和信赖。
姜维缓缓踱步在前,她便小步跟在前面。
他又想到方才伤病营里那一双双渴慕的眼神。他们都是为大汉在流血堕泪,之前没来伤病营也就罢了,此番既然见到了,莫非真得将他们视若累坠,弃之不管吗?
“姜将军…你如何了?”始作俑者的关银屏被他的行动惊吓到了,悄悄靠近,满脸体贴。
在她心中,这是一个智珠在握,永久都有体例的男人。也不知甚么事情将他难堪成这个模样。
关银屏忽见姜维只穿了一袭盔甲,她常日里曾为父兄清算过盔甲,晓得盔甲材质冰冷,最不能保暖。而眼下天气已晚,朔风凛冽,恰是寒气逼人。
关银屏毕竟是女子之身,常日里有父兄们宠嬖,谁也不敢冒昧。乍遇姜维如此冲犯,大脑顿时堕入一片空缺,竟连抵挡都健忘了!
姜维站在篝火前一动不动,背影被火光一衬,更被勾画得漂亮矗立、玉树临风。关银屏情感起伏,看着看着忽有些呆了。
“三蜜斯,你可真是我姜维的福星!”
念及此处,他只觉思路大开,仿佛有一扇大门正缓缓翻开,倏忽一条绝妙的战略浮上心头。
目睹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声泪俱下,仿佛彷徨无依的孩童,关银屏心中酸楚,早已泫然欲泣,侧过面孔,不忍再看。
她却不知,姜维眼下正为孙权西来、陆逊兵力大增一事烦恼。
“我…我真是太笨了,一向想着如何凭五千兵马正面对抗数倍之敌…倘若…倘若我有体例让他们必须死守江陵,得空分兵呢!”
关羽西返之路上另有陆逊这条拦路虎。陆逊是谨慎知兵之人,他领两万雄师阻击己方的五千兵马,己方的胜算本就非常迷茫,倘若带上这几百名伤兵,那这一仗当真不消打了。
“莫非,本身费尽千辛万苦,从主公手中讨来差事,从上庸、房陵两地收来兵权,仍旧是破不了面前这一关吗?千算万算,莫非当真不如天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