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宪一脸难堪,沉默不语,他身为县府公人,这会儿夹在情感当中,自有诸多难言之隐。
田宪缓缓感喟,说道:“祖公子之忧愁,鄙人亦有所感。刚才在堂上鞠问的几个贼酋,几近都没有太多线索,不过交代了此次是承平道勾搭胡人,诡计打劫官道。该用刑也用过了,这些贼子所言之话并无其他新意。”
田宪点头道:“祖公子绝非多虑,其实在下也深感此事大有异处。唉,诚笃的说,王县君贪婪怕事,底子不敷为谋。此事如果囫囵而过,只怕必会留下大患。”
祖昭这简短的一句话非常有气势,严肃立显。小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即使祖恪面对长辈的经验仍有不满,可这会儿也感遭到来自祖昭气场的压力,敢怒不敢再多言。
祖昭道:“好。先行谢过田大人了。”
“戋戋一个小县,能何如我?”祖恪不平道。
“恪叔,厉叔,此地并非我徐无,你们如果把事情闹大,谁能来收这个场?”祖昭忽地减轻语气,不怒而威的说道。
田宪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祖公子切莫如此。只是本日县君大人才有定论,近期以内怕是有所不便。若过些光阴,倒是并不难堪。”
田宪法点了点头,正声道:“祖公子大义凌然,鄙人佩服。详细安排,待到天亮以后,鄙人再亲往馆驿与祖公子一会,详细议定。”
“你是想作反么?”不等祖恪声音落定,祖昭厉声斥道。
田宪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祖恪激愤的态度让王县君等人吓了一跳,不管如何说,祖家毕竟是一方豪族,眼下又有百余甲士投止县中,此等恐吓可不容藐视。不过王县君矜持身份,犹是拿出一副官威迫人之势,毫不客气的拍案而起。
“你等私行聚众,事前又无支会,晓得的是觉得你们前来剿贼,不晓得的反觉得你们是执锐造反!本官尚未究查你们此事,你们倒是还敢号令本官,岂有此理。”
祖昭向田宪施了一礼,说道:“田大人,此次贼人聚众不轨,信赖你也是同有担忧的。并非鄙人杯弓蛇影,此番贼子先劫我祖家商队,又潜于贵县周遭,必是与所图谋。以是鄙人冒昧,刚才王县君鞠问那些贼子时,田大人必定在场,敢问田大人,这些贼子可有供出所图?”
“至公子!岂能就这么罢休?”
田宪叹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说道:“诸位劳累好久,理应好生歇息一番。”
祖昭看得出田宪必有难堪之处,他等了一会儿以后,慨然说道:“田大人如有难处,鄙人也毫不会能人所难。只是此事,怕也只能告一段落了。”
“至公子,这么说,就这么算了?我祖家后辈浴血杀贼,倒头来却换得如许的成果,别说我跟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归去以后又如何向罹难者的家人交代?”祖恪狠恶的说道。
“既然县君大人已有结案,我等草民本不该该过于胶葛。只是,此事毕竟与我祖家有莫大干系,这等小贼劫我祖家的马、杀我祖家门众,若不调查清楚此中原委,恐怕难以向亡者家眷有一个交代。”这时,一向没如何说话的祖昭,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他面色沉寂,说话时固然不亢不卑,却也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势。
祖恪、祖厉二人并不罢休,他们只能祖昭是拿不定主张,本身身为长辈,现在当然要做出一个榜样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