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坐在他身边,为她倒了一杯绿茶,悄悄道:“天气不早,明天如何还没睡?”
排闼而入,一女子轻操琴弦,她只是穿了一身红色的素锦衣裳,风华绝美,只是闻声了门的“吱呀”声,仍然一动不动。
固然这位发兵动众的老鸨别有一番意味,荀彧也没有过量的设法,入得清乐坊要先去拜见故交,他叮咛赵云在坊内多转转,本身独入后院。
轻衣女人所吹奏的曲目,气势澎湃,如千军万马齐头并进,让人遐想到惶惑灯火下的铮铮铁骨,莫不听音而忘音。
人在此地,平常如水的心会如火如荼的燃烧起来,任你武功盖世,勇冠全军,也必定将拜倒在媚眼如丝的裙摆之下。
年事不小却仍然风味犹存的老鸨娇嗔说道:“本想为公子先容几位鲜嫩如水的女人,倒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那好,两位尽管看,有看上的号召我就好!”
他这一喊固然平常,却勾起了那些闲人的雅兴,有人大声喝采,也有暗里轰笑的,恐怕事情闹得不敷大。
赵云跟在荀彧身后,左顾右看,只感受新奇,这里的蜜斯姐们有些太不矜持,盛饰艳抹,袒胸露腹,裙摆开叉到大腿根部,难怪烟花之地被冠以“不雅”二字,也不晓得轻衣为甚么会来这类处所。
素手一弹,琴弦刹时崩断!
荀彧神采有些丢脸,沉默好久好久!
“不可,我分歧意!”赵云一脸机器,站在世人身后说道。
荀彧入内时,那位被子龙魂牵梦绕的轻衣女人正在吹奏一首《高山流水》,弦音清绝,铮铮切切。
茶余饭后,月上眉梢。
她双手还是垂在琴弦上,苦笑道:“你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上心,为甚么恰好对我不能?”
荀彧点头感喟道:“苍茫之来世态炎凉,烽火涉及之地民气浮动,国将不国,没有了洁净的民气,也就没有安闲平和!”
女琴师嘴角微翘,面色如水的说道:“为甚么不寻求一个属于本身的安闲平和?”
......
与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分歧,荀彧固然是文人,却经常出入清乐坊,其内有一目盲女琴师,通诗词,晓乐律,与之扳谈,如清风拂面,受益很多。
王亲贵族也好,风骚才子也罢,女琴师从不客气,全数一一回绝,闭门不见,唯独对这位荀彧公子另眼相看。
他与那些求钱的女妓分歧,只卖艺不卖身,与贴身丫环小环相依为命,她虽看不见尘凡,却看得见民气。
女琴师含笑一声,呢喃说道:“比来有些浅眠,睡不着,我传闻你接了个毒手的案子,很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