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叹道:“你没去过潼关,天然不知,那潼关号称天下第一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陛下之兵固然精锐,恐怕也只能望关兴叹了。”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出去,对着马腾稚声稚气的说道:“伯父,我要和你一起上阵杀敌。”
马超捂着头,哭丧着脸道:“父亲你仿佛说错了,我不是兔崽子,这位仙翁说我是马崽子。”
梦梅居士又摸了摸长须,马超见他一副神棍的模样,恨不得一把扯下他的那几缕长须。却听他说道:“现在临泾城墙受损甚重,城中守城之物告尽,危在朝夕。贫道此份大礼,可保临泾城四月无虞。四个月以后,则看陛下打击潼关的停顿了。”
梦梅居士仓猝将几人扶起,说道:“老夫夜观天象,今晚必起朔风,天降大雪。太守大人可去城中荒败之处,掘得土石,泼土筑城,再以热水浇之,则遇冷凝固,可成冰城,坚不成摧。不到来岁春暖,此城牢不成破也。”
马超笑嘻嘻的说道:“这茶盅是前朝的佳构,值上万钱,父亲大人可不能砸碎了。我那日要不是喝醉了,吕布岂是我的敌手?”
马超手疾眼快,一手接住茶盅,放在桌上,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笑容道:“不知父亲大人找孩儿们有何要事?”
马休和马铁眼圈一红,就要落泪。
这一战,城楼高低又扔下了上千具尸身。
城楼下一员身长九尺,手持方天画戟的虎将,恰是吕布。吕布对着马超也大笑道:“马超我儿,你臂上的伤好了吧,要不要再来决斗一次?”
是夜,马腾调集诸子到厅内密谈。
那仙翁眼中瞄了一眼马家父子,对着他一见礼道:“无量天尊,贫道与太守大人足足二十年不见了。当年的小马变成大马了,马崽子也变成小马了。太守大人不必客气,叫贫道梦梅居士就好了。”
马腾神采一动,道:“请出去。”
马腾望着马岱稚嫩的面庞,又叹了一口气:“现在临泾城危在朝夕,你叔父客岁病逝,只留得岱儿一根独苗,万一有甚么差池,我今后如何向你叔父交代?你们带岱儿走吧。本日杀得极其惨烈,想来围城的敌军不会盯得太紧,凭你等技艺,突围应不成题目。”
马超仓猝躲闪道:“父亲息怒,我说的是仙翁大人果然是神仙中人,如此仙法必可保全城安然。另城西有几处破败宅院,可拆那宅院,当场掘土,则不必担忧无土石可寻。”
吕布笑道:“我怕你马家父子活不过这个夏季,现在你箭枝已将用尽,城墙已残破不堪,我看你等还能对峙到几时。”
只要马超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汗青上被此人用此招阴过的原因,总看着梦梅居士不扎眼,一时忍不住嘴贱,嘟嘟哝哝的低声说道:“我还觉得仙翁吐一口仙气,就能吹散吕布十万雄师呢。本来也不过一个土体例。”
三个十几岁的少年将军,也在奋力拼杀。马超首当其冲,手中虎头湛金枪摆布翻飞,枪影瞳瞳,面前无一合之将,如虎入羊群,一枪一个,杀得敌兵心惊胆战。一个方才爬上的敌兵,见得他如此神勇,竟然惊得不觉今后退,一声惨叫,跌落下城头。
边上马腾鄙夷的笑道:“奉先你号称无敌于天下,与马某同年,也美意义应战犬子。待十年以后,我家犬子必能胜你,就怕你活不过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