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桓、许晟二人才凸起丛围,尚未摆脱七将追击,又见东吴雄师随后掩杀。全军士气尽被夺,量无战意,无法之际,芈桓只得率军且战且退。
芈桓于阵前去事重提,让老将黄盖顿感颜面扫地,在黄盖看来,芈桓前次的打法纯粹是离经叛道,分歧常理,若论堂堂正正的对决,他这老迈之躯却一定不是其敌手。
这一场恶战,两边各自卯足了精力,俱都不伏输,各展平生所学,只打得扬尘蔽日,日月也为之变色。那数员虎将都被裹挟在了一团稠密的烟尘当中,场外远远看去,恍恍忽惚,好似海市蜃楼,让人感受如入梦境般的不实在。只要那噼噼啪啪的兵器撞击之声,马嘶人吼的虎啸之声,以及那马蹄踏击空中的地动山摇,让人毫不思疑正自置身于这难能一见的狠恶打斗对决当中。
芈桓本部见一支生猛救兵突入助阵,心下稍安,立时又规复了勇气。
芈桓虽有玄铁甲护体,何如肩窝地点乃是甲胄接缝之处的亏弱环节,这一枪虽减少了很多力道,但却深切了皮肉。
程普并不想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战机,遂命令雄师紧追不舍。义兵本就是临时拼集的步队,很多人并未获得充分的练习,就仓促忙忙上了疆场,他们那里见过疆场中的残暴。
芈桓微微一笑,举手中赤血两刃刀沉着应战,二马订交,战十合。
“芈桓非一人可敌。”
原是城中保卫的黄权见芈桓势危,忙令龙治领一军自南门杀出,前来救应。
“哈哈哈,让子二十五,其势不相称,欲强为不成为之事。难矣,举步维艰;危矣,危如累卵。”
那回过神来的丁奉,立时也紧追了过来,场上的战役刹时演变成了七将斗二猛。
许晟唯恐芈桓有失,虚晃一刀,乘着丁奉一愣神的工夫,策马便往芈桓身边突进。那围攻芈桓的六员大将正自全神灌输进犯芈桓,未曾防备一骑斜刺里突入,竟被扯开一道口儿,许晟乘势便突入了出来,靠近了芈桓,与其协同攻防,并肩作战。
俄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
芈桓情知不妙,如此下去他与许晟必定会力竭战死。不能再如许坐以待毙,对峙下去,思及此处,芈桓心念一动,给许晟使了个眼神,后者当即明白。随即二人集合力量向敌将围攻南面亏弱环节突击。
这几天下来,芈桓老是四周救火,顾此失彼,已然渐觉身心怠倦。这恰是陆逊的战略吧,深谙兵法的陆逊早已看破了芈桓的软肋,一个芈桓勇则勇矣,却难以顾及大局,陆逊操纵本技艺下战将如云,兵源充沛的上风,多点同时攻击,四周着花,不求急功近利,但求袭扰敌阵。
情势万分危急。
芈桓、许晟二人虽勇,但却双拳难敌四手,在七员大将的围攻之下,却也只剩下抵挡戍守之功,难有还手之力。芈桓尚且能安闲应对,但一旁的许晟武技却差了很多,疲于抵挡之际,身上早已多处负伤。
芈桓正策马立足旁观许晟、丁奉二人缠斗。不防吴军阵中突一将策马而出,向着本身奔来。
吼――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耗损战,这场战役没有赢家,疆场之上的整片大地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让人猖獗的殷红之色,仿佛覆盖在茫茫田野上的庞大红地毯,而在这张庞大地毯之上的,确是到处散落堆砌如山的尸身和残肢断腿。在骄阳的炙烤之下,不时收回阵阵让人作呕的腥臭气味,如同人间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