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拦了拦黄忠,压住肝火,问道:“你且说想要如何?”
黄忠恼道:“竖子!你不要欺人太过!俺的忍耐是有限的。”
周澈蹙眉,心道:“辱人?吐口水?呵呵,定是无稽之谈。汉升是个外埠人,只是路过他们里前,与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会辱他们?料来是随便之举,并无它意,安知却被这恶棍抓住,借机肇事。‘打人’如此,估计也是这季氏脱手在前。我与汉升虽订交不久,但是汉升年长,已经结婚生子,不似少年青侠,他禀性沉稳,不是个鲁莽之辈,要非被迫、要非怒极,断不肯脱手打人的。”
“去官署取钱?”人堆里有季氏部下小声嘀咕,“若任此人去到官署,他不肯给钱如何办?”
“周君,你是有秩乡长,俺们都是你治下之民,你得公道办事!此贼是你的朋友,故此俺才放他一马,不去告官,许他出钱赎刑,――这满是看在你的面上。俺们已如此让步,你如何还想减钱?这未免有些分歧适吧?一文也不能少!”
“两小我被打伤,一人两万钱!再加赎刑的钱,一万。总计五万钱。”
季墨不晓得他说的实话,只当他吹牛,嘲笑说道:“杂毛匹夫,就凭你?也敢大言!”众少年哈哈大笑。
他接着说道:“周君你看,把俺们都打成甚么样了?先辱人,又打人,怎能让他轻巧畴昔?”
周澈怎肯把黄忠伶仃留下?他微微沉吟,说道:“那要不然如许,我把我与汉升的坐骑留给你作为质押。这两匹马虽不值钱,也值个五六万,足为抵质了。如何?”
季墨斜眼鄙视周澈,嘿嘿一笑,说道:“乡舍太远,俺不想去。周君,你既然官署里有钱,拿来不就行了?俺们在这儿陪着你的这个朋友,等你返来。”
果如他的猜测,黄忠大怒,嗔目喝道:“小儿!还敢乱来吵嘴,颠倒是非!我从尔里前过期,起了阵风,吃到灰尘,将之吐出来如何了?‘打人’?是谁先脱手打的人?我好言好语与尔平分辩,尔等逼迫不让,我报歉也不可,你们还脱手抢马!我天然不肯承诺!你们又攘臂脱手,来打我。我无法反击,你们打不过,又欺骗财帛。……,真岂有此理!”
一其中等家庭,家财不过十万,季墨开口就是五万钱。黄忠愤怒至极,反手就抽佩剑。周澈眼快,忙再次将他制止:“汉升!稍安勿躁。”黄忠的手紧紧攥在剑柄上,额头青筋迸出,咬紧牙,看着周澈,等他说话。
周澈身高一米七五,在当时而言是高个子了,但比起季墨来还是低了一点。黄忠一米八高低,但是季墨倒是比他二人还高大----估计一米八九。季墨腆胸凸肚,仰着头,低眼看人,看着他两人,意态娇纵地说道:“既然乡长周君你在这里了,俺们也不诣官寺诉讼了,这大堂行刑的事就给他省了,尽管赔钱就行了。”
黄忠本还没有这么活力,这时真是气急。他一方面当然是愤恚这等恶棍,抢马讹钱,但另一方面,更首要的倒是愤恚季墨倒置吵嘴,在周澈面前争光他。他沉稳归沉稳,但却毫不是一个脆弱怕事的人。这时气急攻心,他愤怒之极,伸手按到腰间的剑上,挺身怒道:“我今来是看望儿子、拜访周君,不肯为周君惹下费事,要不然尔等鼠辈,早被吾斩杀剑下!”
黄忠怒道:“我身上一文也无,有也不给你这厮恶棍撒泼货。你若想要,吾躯在此!可愿立‘存亡状’”言外之意,要钱没有,要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