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一人,伏法偿命,是匹夫之勇。诛其全族,为民除恶,便是君子之为。”
“何必客气见外?明天我们也算不打不了解,乡中四姓,许、陈、秦、季,尊族之名我是久仰了。‘照顾’二字不敢当,该说今后我还很多倚仗君族。”
周澈按住他的手,给他个眼色,表示他不要再说话,转对季墨说道:“光驾,请把我的刀鞘拿过来行么?”一个少年将他起先掷出的刀鞘捡起,递过来。周澈接住,收刀回鞘,复插入腰间。
“谋定而后动。”
“这季氏,不成不除!”
“一个时候内必给你送到。”周澈拱手告别,拉住黄忠拜别。
黄忠的脾气刚毅判定,这件事要产生在别的处所,说不得,他早就拔剑相向。只是,既已知周澈升迁为本乡乡长,他实不肯给其惹费事,故而再三忍耐。他自家忍耐倒也罢了,但此时见周澈也是一副忍耐的模样,他按捺不住了,抬手拔剑,怒道:“竖子!”
“可你不是说这是匹夫之勇?”
“寻我们的倒霉?他能寻我们甚么倒霉?那武柏能与你我比拟么?问问乡中,谁晓得武柏,谁又不晓得俺季墨!……,‘击贼’?你我是贼么?他击贼之事,俺亦有耳闻,不过是一群从舞阳来的短折鬼!他倒是有胆来杀个本乡的懦夫豪杰?就他这无胆软弱的模样,顶多也就能欺负欺负外埠人罢了。”
季墨这类人,黄忠很体味,南阳也有这类人,争勇斗狠,生不畏官,死不畏鬼,便如一个狗皮膏药,一旦被缠上,摘不掉、揭不了,百般没法,万般难治。是以,他初时小意相待,报歉不已,成果没一点用处,反被他们蹬鼻子上脸,更加过分。
周澈笑问道:“如何?伤着了没有?……,要不要我把他的钱也赔出来?”
黄忠初见周澈时,感觉他是个威武的君子,本日再次相见,他发明,他体味还不全面,在其清秀暖和的表面下,似埋没着一只欲噬人的猛虎。
“皓粼,这竖子……。”
“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