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倒没说别的话,小人从舍中出来时,乡长的侍从们跟小人说了一句话。”
“那等他将钱送来后,真要把吴庸放了?”
他将竹简还给姜枫,轻扣案几,说道:“如此,你们归去奉告裴君,叫他明天一早就上书县君,告密季氏妖言惑众。”吴庸是在横路被捉的,裴元绍乃是第一经手人,这个告密人非得由他来当不成,周澈不能越庖代俎,不过,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顿了顿,又说道:“并奉告裴君,叫他另写一份告密的文书给我,我好也同时上书县中。”
乡舍后院,周澈沐浴结束,在戚绣绣的服侍下穿好衣裳,出得门外,候在外边的郭强、孙信问道:“主公,你为何先前回绝季氏,刚才却又叫俺们传话,表示其送钱来呢?”
“放了?”周澈笑了笑,没有答复这个题目,说道,“你现在就去横路,教枫之、阿强过来见我。待我问清了以后,明天一早就上书县中,请县君定他家之罪!”
只一个裴元绍,或许县令黄琰不会正视,但如果再加上他,有周氏的招牌在,黄琰不正视也得正视了。公然,次日,当裴元绍和周澈前后上书县中后,当天下午就有一个县吏骑马来了乡中,倒是周澈的熟人,门下贼曹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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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季亮来的那几个来宾都是面现喜色,一人怒道:“周家竖子,竟然敢如此大胆!欺诈到家主的头上了?”
季墨非常不甘心,不太长兄如父,却也没法禁止,恶狠狠、气冲冲地领命而出,把辎车备好。季亮换了身衣服,带了几个侍从,前去乡舍,二请周澈。
何谓“妖言”?不祥、惑众之辞即为“妖言”。遵循律法,凡犯此罪者,轻则族灭,重则罪及三族,乃至会连累到门下的来宾、故旧、友朋。
到了乡舍门外,他为表示尊敬,没有直接出来,下了车,叫看门的老卒再去通报。未几时,那老卒去而复回,说道:“乡长正在沐浴,这会儿怕是见不了你。”
季亮也有点惊奇,不过他很有城府,却没将表情透露在外,而是按了按手,表示季墨坐下,眼望堂外天空上云来云去,沉吟半晌,说道:“按照这几天汇集来的谍报,周君不是个莽撞的人。他在横路时,赈赡孤寡,施恩里民,非常与报酬善,也不像个吝啬的苛吏。固然我家获咎过他,但只是小事,且也已经把金饼还给他了,你也亲去给他道过歉了,便是有多大的仇也都揭开了,应当不致于此啊!……,他为何回绝我的聘请呢?”
“不成混闹!”
固然听高凯平说,“证据”都已经有了,但此事事关严峻,周澈必须得再亲身问一问,只要问过以后,确实无疑,自就到了脱手之时。诚恳说,他受黄巾起事的压力,实在也没太多的闲心和工夫去和季家斗智斗勇,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把此事措置了,好投入到下一步的打算中。他眺望天涯,悠悠说道:“下雪之前的夜,老是最温馨的。”
“说:季君如果为吴庸而来,要放了他,也很简朴,不必请乡长吃酒,只需求将酒钱折算送来就行了。”
周澈很对劲,看来姜枫他们是完整了解了他的意义,拿出的这个罪名也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