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你....”庆锋指着严伟道。
那石锁挟带风声,迎头砸来。周澈仓猝改向前为侧跃,因为变更法度太快,没能掌住均衡,颠仆在地。“砰”的一声巨响,石锁砸到他的脚前不远,再差两三步,恐怕他的腿脚就保不住了。刚才是季亮被吓出了一身盗汗,这会儿改周澈被吓出一身盗汗,幸亏还记得有众轻侠在侧,他不肯失了姿势,勉强沉住气,撑地站起。不过季墨却揉身扑来。
周澈见射住了人,这才对陈松解释,说道:“季氏聚族而居,本里中小半人家都是他们的族人。今次捕贼,当速战持久,如果迟延,怕会迟则生变,刚才事急,未及向君叨教,下吏便令人射箭,实为万不得已,还请君勿怪。”
“我犯了何罪?”
季亮愣了愣:“妖言?”
黄盖杀到,挺剑直刺。季墨压根就不遁藏,伸手把剑刃抓住,侧身抬脚踢去,中了黄盖的膝盖。黄盖应脚强顶。斗至此时,季墨因为一再大行动,从脖子上涌出的鲜血几近已将他满身染透,走过处,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却仍然未倒,摇摇摆晃地持续往周澈走来。
他后怕的,自是没有想到季墨竟然如此英勇,这还是没让他拿到趁手的兵器,如果再给他件兵器,恐怕在场的这些人要死上一半;而他可惜的,当然是此等猛士,却没法收留部下。
姜枫从怀中取出一片竹简,扔到季亮面前,说道:“冤枉?有此罪证,哪来的冤枉?”
但是季墨起来了,正和几个来宾在后院举石,打熬力量,听到前院的动静,丢下石锁,赤着上身往外走,正与周澈等人会面。他惊诧惊奇:“你来做甚么?”随即瞥见了随掉队来的南凌诸人,他们刚杀过人,手中所提的刀剑上皆是鲜血淋淋。季墨顿时失容,猜出了周澈的来意,回身就跑,想要去墙边的兵器架上拿兵器,未奔上几步,南凌、铁哲已冲至近前。
百姓们都是诧异不已。想那季氏称雄乡中上百年,从没有阿谁官吏敢来拿人的。特别是十几年前,传闻他家刺杀了当时任上的乡长后,乡中的吏员更是对他家畏敬之极。这位“周君”上任才不过半个月,却就竟敢前来拿人?看架式,不但是拿人,恐怕还要抄家!
季亮终究明白过来,嗔目切齿,瞪着周澈,叫道:“竖子!你欲诬告我家?”周澈懒得理睬他,事情都明摆着了,还用多说了?命姜枫,说道,“季亮、季墨皆无后代,去将季亮的妻、父抓来,一并押出,并将这块竹简,这个罪证一块儿交给陈君。”说完,回身就走,走出门外了,兀自听得季亮嘶声大呼:“悔不听吾弟之言,叫你活到本日!”
铁哲沉气肃立,觑得空暇,一箭射出,中了季墨的脖子,血如泉涌。周澈松了口气,欲待往院外走时,猛听得季墨闷吼一声,反手将箭矢拔出,也不管它鲜血喷涌,突然回身,瞥见了周澈,举手便将石锁投掷过来。
“不急,庆锋已在后门扼守。把他们先捆起来。”周澈挥了挥手。
“不愧是汉升的儿子啊”周澈心中赞道。
见季家门下的来宾、剑客、奴婢已经尽皆身故,也已将季亮的妻、父捉到,他说道:“人已抓齐,不能让陈君久候,诸君,我们这就出去罢。”颠末季墨的尸身时,犹自后怕,不由又多看了两眼,想道:“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