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多了,我觉得你整天看书。”
女人叫他不及,只得眼睁睁看他走远了,她悄悄摇了点头,笑着自言自语:“周澈?他叫周澈?本来他就是周皓粼,我将来的夫君?倒是蛮风趣的。”
下楼后那女孩问道:“你是郡府的?”
周澈已经走出门了,他一条腿退返来,探头出去笑道:“吾名周澈,另有事吗?”
周澈也蹲下来,帮她一起清算竹简,“预定?”
“汝阳,那边你去过吗?你晓得安成周氏吗?”那女人眉间带股忧愁。
后宅很大,粉墙朱户,门外有几个持戟的卫士,袁耀说了几句,就放了他们出来。墙外看只见飞檐屋瓦,入得宅内,只见宅分数进,每一进都有月门隔开,循廊向内,沿途层台累榭,曲水凉亭,树木阴阴,姹紫嫣红。全部太守府内芳香芬芳。
“本该早点来的,和继任的乡长交代庖得有点晚了。”周澈诚惶诚恐地说道:“澈惶恐!澈予末小子,德薄能鲜,何德何能竟劳明府相慰?明府不以澈卑鄙,荐澈入朝历练,已令澈被宠若惊。不瞒明府,从拜领印绶至今,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虽未入夜,堂上已点起火烛,将堂内映得通亮如昼。袁耀叫他先坐下,自与周涌去请王赫。未几时,王赫到来,穿戴家常便服,腰束革带,足穿麻鞋,挺朴实。周澈至堂门迎拜。
“我是安成的,女人你呢?”
“明天族父周乘说:没想到我会有本日。两年前我洛阳返来自求亭部时,又何曾想过会有本日!”前年他任职亭部,县中的吏员们对他固然客气,如陈松、黄祖,但却绝无恭敬之说,而现在莫说县吏,便连在太守府里的监门甲士对他也毕恭毕敬。人生境遇,真是奇妙。
太守府大院深宅,峻宇雕墙。周澈把周仓等人留在道边,单独步行上前。府门外有持戟的甲士站岗,周澈上前,通报了姓名,将拜帖、名刺取出。甲士初倨傲不为礼,在他报完名后,赶紧从席上起家,请他上座、奉汤,陪笑说道:“本来君即安成周皓粼,下吏失礼!请君稍候,我这就前去府内通报。”
周澈听完只感觉内心有点酸溜溜的,本来她有朋友,不知是男是女?实在中国在南宋之前,社会民风开放,青年男女出去郊游很普通。
周澈明白王赫的意义:“府君莫要调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旋即不以王赫调笑为意,严厉持重地答道:“澈德薄才疏,见地短浅。以澈之能,入朝历练,正所谓‘绠短汲深’。明府保举澈,澈深恐有负明府所托,若因澈故,使朝廷讥明府所荐非人,乃至有损府君令名,澈罪大矣!每思及此,转侧难眠。”
“你说说看,甚么建议?”她笑着****。这女人甚是聪明,现在笑容很甜美,双颊暴露两个小小的酒窝。
“好咧!”
“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郊游吧!我叫袁...”
刚一走神,女孩恰好放一卷竹简入篮,竹简摆了摆,没有找到篮子,她不由楞了一下,转头望来,却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吓得她惊叫一声,连今后退了几步,‘哗啦!’踩到一堆竹简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