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
“是。”
周澈觉得然,但是沈汛的人头只要一个,铁官却有两处。旋即周澈把沈纳的人头交给一慎重轻侠后,想了一下,把沈峻,也即被周澈杀死的阿谁高官锦衣人的人头交给了另一人,说道:“你两人现在就去前院,从铁官矿徒当选出两人带路,别离带着沈汛、沈峻的人头,领着你们各自本队的人立即出城,去铁官。铁官里的管事若没有顺从沈汛的调令,你们就奉告他,就说我明天会去;铁官的管事如果服从了沈汛的调令,你们如果在路上遇见了铁官徒,就把沈家父子的首级给他们看,就说沈氏已经伏法,令他们顿时原路返回,如有不平令者,立斩。”
田丰说道:“沈贼已伏法,周君,接下来你筹算如何办?”
周澈心道:“‘直到我进院,才知竟是要与我作对’?‘愿为我做牛做马’?嘿嘿,嘿嘿。”非常清楚这些铁官矿徒所言不实,又想道,“如此奸猾,还自夸‘从不耍奸偷猾’?”不过现在不是清算他们的时候,对刚出去的一个侍从轻侠说道,“分出一队人,把这些铁官矿徒都押到前院,等我发落。”那人应诺,点了十小我,将众刑徒押送出去。
“先措置了铁官矿徒和他家炼坊里的铁工再说。”
“是。”卫伯文领命。
铁官矿徒们伏地叩首,说道:“铁官长沈汛唤小人等来时,没有申明为何要召小人等来。小人等既受沈汛管束,不敢不来。来了后,直到梭巡进院,才知竟是要与梭巡作对!小人等知罪了,只求梭巡开恩,饶小人等一条贱命!小人等愿为梭巡做牛做马。”
那几人答道:“小人等本是受有髡钳的,只是服刑已久,发已复活,铁官长沈汛珍惜小人等,没有再髡小人等的须发,也免了小人等的钳颈之苦。”
荀攸说道:“夜已深,也不知铁官有没有顺从沈汛的调令,皓粼,你可速派人持沈汛首级前去铁官,以安铁官丞。”
周澈听出来了,荀攸这是在责备他,哈哈笑道:“我进院时,你不也没拦我么?”
周澈又问道:“依律,城旦、鬼薪刑徒,皆须着赭衣。你们为何不穿赭衣?”赭衣,红色的衣服,是囚徒的囚衣。
“受的何刑?”
周澈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院中的铁官矿徒里有一人把郭强的手戟从弩手身上拔出,在衣服上蹭洁净,弯着腰,双手捧着送将上来。郭强接住。那人复又退回院中。周澈把视野转到了这十几个铁官矿徒身上,问道:“你们都是从市上铁官里来的?”
田丰冲动地握紧双拳,举在胸侧,袖子都退落到手肘了尚不自发。他挤到周澈身边,镇静地说道:“周君!你的威名怕是要很快就要传遍天下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周澈心中了然,这必是沈汛皋牢刑徒的手腕。
“当时没拦,是因为环境危急,不得已耳。现在贺君,是忧君会由此高傲,乃至轻浮。俗云:‘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君名家子,文武兼资,是天下大才,此类犯险之事,千万不成常为!今晚是沈家没有懦夫,如有一专诸在此,纵君猛如虎,一人敌耳。”
有的答“鬼薪”,有的答“完城旦”,有的答“髡钳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