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圭感到脑袋里轰地一声,转头一看周澈、曹操——早就变颜变色了。三人也顾不得说甚么了,赶紧翻身上马,也管不得四下的人群,挥起马鞭拉紧缰绳一起扬尘就往乔玄府邸奔去。
“哦?我们如何走不劳乔公您操心了,”那贼人咯咯一笑,“乔公只要送我们出城,我们自有体例。”
“是啊!这但是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呀!”
“得了!你别挖苦我了,京官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城北能有多少公事?别看南面、西面的差事忙,忙才出政绩嘛!升迁才有盼头。像我这年青轻的就在这个位子混,甚么时候才气熬出头来呀!与其如许还不如给我个小县管呢!”
“唉!不幸那被绑的孩子才十岁多,如果死了岂不是伤天害理?”
“行!”曹操承诺得干脆,“等我安排一下公事咱就走。皓粼你说呢?”
“嘿!曹孟德,你也学会拿人高兴啦!人说发财不认得老乡亲,还真是一点都不掺假,看明天来个大官到你这衙门口,你还敢嫌他高了矮了的!”
“甚么呀!你们晓得吗,他们劫的但是好官儿家。”
“不提也罢!”楼圭把手一摆,也不等曹操号召便懒洋洋坐了下来,“我可不像你和皓粼有当官儿的门路,整天在教员府里学《礼记章句》也没甚么意义。这一年教员不当司徒反而更忙了;许攸那小子太贫,仿佛就靠着拿人寻高兴过日子;想和王儁一道读书做别的学问,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我可真服了他了,屁股上真是有工夫——抱着书一坐就是一天!我可来不了。”
“是、是乔玄乔老司徒家……”那人被面前的大个子吓了一跳,“他小儿子被贼人挟制,就在他府里的阁楼上。”
“你这衙门还挡得住我?我在内里说我是你本家大哥、曹老爷子的大侄子,他们又作揖又哈腰就把我让出去了。早晓得皓粼也来找你,我就跟在他前面就行。”
曹操换了一身便服就和周澈、楼圭溜出了衙门。三人也未带甚么主子,只各自牵着马入了榖门。这一起实在不远,只需经武库绕翟泉、永安宫再奔东门外便能够到马市。八月里秋高气爽,洛阳城内的大街两旁都栽着桐树,树叶虽还未落但已经是一片金黄,透过树与树间的裂缝还能够瞥见北宫的城墙和一些兵丁。武库和永安宫四周皆属京师重地,执金吾几近每天都要巡查一遍,街面上绝少有闲散之人。
楼下的人一片慌乱,有的呼喊、有的叫骂、有的要求。一个仆人畴前院跑了过来:“老爷!阳司隶领兵到了!”
曹操点点头——朋友毕竟是朋友,提及话来再刻薄,心还是贴得很近的。常日里固然不大与周澈、楼圭、王儁、许攸走动,但却总能相互交心,仿佛比袁绍那帮人更近一层。曹操昂首长出了一口气,呆呆望着路旁那些天井幽深的高官府邸……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如此看来凉州又是战乱又是土豪,你这一起上必然辛苦不小呀!”
周澈、曹操、楼圭听了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不敢信赖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师以内竟有人敢突入官邸挟制人质索要赎金——这真是奇闻!他俩也不吭声跟在这群人前面也要去看看,一边走一边听他们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