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包扎的空档,周澈问了一下环境。
“啊?”周澈转头看了一眼周仓,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不由得咧了咧嘴,倒吸一口冷气:“伤口疼,睡不着。你如何样?”
以军功封侯?一想到这句话,周澈就感觉好笑。因为被阉宦用明升暗降的手腕,把他赶出都城,但愿周澈被会稽反贼打死或因水土不平被瘴气弄死。临行前袁绍欣喜他,何不以立军功返来,博个封妻荫子。
“我没有甚么好悔怨的。能多活一天,对我来讲,都是彼苍的恩赐。就像那老丈说的,没了地盘,俺们靠甚么糊口?俺是命好遇见主公。”小肃看看四周,俄然说道:“主公,想不想喝酒,喝点酒,对伤口有好处。”
小肃倒了三碗酒,先递给周澈,再递给周仓。周澈接过来,呷了一口。酒味固然不浓,但热乎乎的酒一下肚,一团暖气披发开来,伤口的疼痛仿佛真的轻了些。
兄弟情啊!夜空中万千星点。兄弟情啊!尘凡里无穷光彩。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啊!”
“都是天杀的越贼害的。”老夫一边谩骂,一边批示着两个大婶帮周澈三人包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忙着烧水作饭。
“作陪到底。”周仓笑着,搭上一枝箭,目光一扫,一箭射穿一个身材高大的山越人大腿。那山越人吃痛惨叫,手中的盾牌低了些,马脚方才暴露,周仓一箭射到,正中他的面门,射中了他的左眼。
“有点。”周澈苦笑道:“不过,不救的话,我能够更悔怨。”他顿了顿,又道:“当时应当从后羿营的士卒身上扒两副甲下来,就算是竹甲,也比没有的好。”
周澈感觉额头一凉,有些乱的脑筋略微复苏了些。他这才认识到有多伤害。他的伤口只是洗濯包扎了一下,连消炎都没有。之前带在身上的伤药早就用完了,谁能想到他会这么快又受伤啊。
“是啊!多亏遇见姜君和主公你。俺在那地主家呆了十二年,向来没过上一天舒畅的日子,没有睡过一天床。俺都是睡在马棚里,他家有五匹马,我的骑术就是当时候练出来的。因为骑术不错,我才被他家对劲,然俺做了骑奴,还让护院教头教我剑术。”
里中百姓欢声雷动。
“救济?”老夫瞪起了眼睛。“他们现在自顾不暇,能不能守住山阴县都不晓得,那里顾得上救我们。不过是一些穷鬼,死了便死了,谁体贴呢。死了才好,田亩都归了他们,连一个钱也不消付呢。”
“老丈,越贼来攻,百姓受害,太守可曾救济?”周澈问道。
“受伤了?”老夫打量了他一眼,立即号召来几小我,把周澈三人扶到一个小院里。
照这类受伤的趋势,能走到哪一步,实在是说不准的事,周澈不由得想起前汉李广。李广以良家子参军,靠堆集军功升至九卿,也算是天幸了。
小肃笑了,本身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品了一会,才渐渐的吞了下去。他往火里添了一根柴,顺着之前的话题道:“主公,你大抵也传闻过,俺是个私生子,以是俺没姓,跟着俺娘在大户人家,靠俺娘做帮工把俺养大。”
老夫奉告他们,山越人来攻,并不是甚么大事,几近是每年的常例。会稽是边郡,每年秋收以后都会构造起来备边。只是这几年的情势更加严峻,鄞县许生造反,他的旧部竟然和越人勾搭,本来越人只在会稽南部出没,本年却从建瓯、泰顺一线冲破,打到乌伤、太末,一副打击山阴和鄞县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