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瞧他鼻翼伸开,呼吸粗重,一副冲动模样,想了一想,说道:“行,那我亲身去问问他。叫上仓君。”
当时天已大亮,周澈三人来入犴狱中,却觉冷暗潮湿。
……
“那北来马商详细何日会到?”
周澈打眼一扫,已知根底,心道:“必是严伟听他提及财贿,怕是诈人,故此拿烙肉、刺甲吓他。他有胆闯孀妇门,却没种熬刑。烙肉、刺甲还没用,就惊骇不住了。也罢,先听听他有何言辞。”
周澈勃然变色,怒道:“你当我与你一样是恶棍儿、恶贼子么!我将你关入狱中后,一向没如何对你动刑,你是以感觉我好欺辱么?拿这些谎话诳人!又或是感觉我好被骗?”
“多谢了,明天不可,他日再说罢。”
他说道:“武柏如有财贿,还用得着恶棍乡间?定是熬不住了,胡胡说话。你不必理睬他。”说了就要走。
周澈瞧了瞧严伟又惊又喜的神采,问道,“阿伟,你甚么设法?”
“鄙人文博,……。”
武柏语塞。周仓“哼”了声,叮咛严伟:“看来太虐待他了,你们给他松松骨头、揉揉指头,好好服侍服侍让他享用。”
周澈恍然,本来如此!他问道:“那又如何?”
严伟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道:“澈君,看他不似说假,摆布无事,你便见一见他吧!”
“武柏那厮说有桩大财贿要献给你!”
“半个月前,黄家得了动静,月尾将会有一个幽州右北平郡的北来马商颠末本地,随行所带尽皆良马,不下一二十匹。”
严伟见他只是沉吟,有点焦急,说道:“仓君!澈君!多可贵的机遇,不能放过!客岁,俺传闻汝阴县东门亭的亭长被拔擢为了县中左尉。左尉,那但是县长吏、是命卿!他凭甚么登此高位?只不过因为格杀了几个劫贼!而那帮劫贼劫的货色还不到十万钱。黄家吃了豹子胆,动手就是百万,我们要将此事报到官寺?……,亭长和澈君!岂不一跃过龙门?”
“昨晚,小人闻声澈君与人在院中说话,言及黄氏。”
“何事镇静?”
“本来是文君。”周澈打断了他的话,“我亭中有事,须得先回。文君有何急务么?”
“那人名叫伍越,是黄家豢养的一个剑客,精通潜行之术,通懂各处所言。小人在本亭路上遇见他,便请他吃酒,他却执意不肯。小人在黄家时,知他是最好喝酒的,因此生疑,拐弯抹角问他来我们亭中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