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广宗死士迎击三千余汉兵,不但不落下风,反而尽占上风。黄巾虎帐前的主阵里战鼓擂动,跟着军令,这些死士迈步向前,硬是在重重的汉兵进击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前行十余步,复又分为两路,一起转向左,一起转向右,所过处,不管前面有多少汉兵,尽数摧折。
见汉兵策应的步骑来到,追击的黄巾兵卒亦不再追,大胜归营。
这个黄巾骑士反手自拔之,顺手把箭矢丢掉,伤处的皮垂下来挡住了眼,又将伤皮撕掉,血流满面,擦也不擦一下,便就拨马催骑,直奔偷施暗箭的弓弩手而去。那几个弓弩手那里见过这般悍勇的人?惶恐胆裂,丢掉弓弩回身逃脱。
别看皇甫嵩在诸将面前向来都是晏然安闲、胸有成竹的模样,实际上他接受的压力很大。压力分两个方面,一个是国,一个家。
“临战交兵,岂有不败之军?一场小败,无足挂齿。最首要的是看吾等从这场小败中获得了甚么。”
目睹广宗黄巾之悍勇,望楼诸将里胆气不敷的股栗,皇甫嵩鼻息自如,笑与摆布说道:“转战数郡,唯此冀州小戆。”稳坐望楼,安闲命令,命营外的步骑反击,策应刘校尉部。
此次黄巾之乱不但摆荡了汉家本就腐朽的根底,并且一下挑开了汉家身上的遮羞布,参与平叛的这些校尉、司马们无不是朝中的“勇将”,处所的“名流”,在疆场上却大部分表示平淡。曹操、刘备、孙坚、董卓等等这些今后的诸侯里有很多人也参与了此次的平乱,汉兵的表示尽落入他们的眼中,也不知在他们中有多少人和周澈、刘备一样今后暗自鄙弃朝廷王师?
从皇甫嵩、周澈这里望去,能够看到刘校尉部在败退的那千余黄巾蓦地散走以后,全部阵型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刘校尉有些措手不及,约莫也是认识到了中了仇敌的诱兵之计,仿佛有撤退之意,但是此时他们间隔黄巾兵的主阵只要百步之远,倒是退之不得了。
“不错,……南容,你说说看,吾等从这场小败中获得了甚么?”
汉营望楼上诸将齐现惊容,周澈听到不远处的两座望楼上传来阵阵惊呼之声,而身边的这些将校固然因为皇甫嵩在的启事没有人失态惊呼,可也有很多人倒吸寒气,一人喃喃说道:“方才刘校尉正奇兼用,这贼兵倒是学得快。……,这出营的贼骑小帅是谁?只带了戋戋十余骑就想冲破刘校尉的侧翼么?”
“邹校尉部义从刘备。”
皇甫嵩心道:“过犹不及。没有了骄横之气当然好,可如果是以悲观沮丧、丧失斗志却也不可。”是以笑顾帐中,说道,“本日刘校尉虽败,在我看来倒是虽败犹胜。”
皇甫嵩知周澈不是个说大话的人,闻他此言,又惊又喜,转问邹靖:“邹校尉麾下竟有如此豪杰?”
周澈笑道:“我与刘备一见仍旧,这数日闲暇经常相来往,每次相见,关张二人常从侍座畔,故我对他两人之能略有所知。督帅,耳闻为虚,目睹为实,如果心中存疑,何不将他两人召来,於帐前一试便知。”
他附和荀攸、桓玄的定见,也以为刘校尉恐怕要落败了,倒是因为他看到摆列在黄巾营外的那黄巾兵主阵在迎对败退的那千余同袍时稳立不动。既然稳立不动,申明必有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