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洛阳辅国将军伏完、侍中杨琦、太仆韩融等人围着天子在会商着甚么,韩融感喟道:“韩暹擅自汲引白波部下介入禁军,董将军出面制止。韩暹领兵趁夜攻伐董将虎帐寨,董将军败走野王,又致书杨奉与匈奴,商定合力攻打韩暹。”
洛阳再不是阿谁天下第一的都会了。宏伟的南北二宫、巍峨的白虎阙、满藏历代文籍的东观、繁华的金市、崇高的花样都跟着董卓那把火灰飞烟灭,剩下的只要焦土、瓦砾和波折。大司马张杨为了让天子有个下榻之处,在南宫旧址勉强修建了一座正殿,但为了彰显本身的功劳,他竟然堂而皇之给这座宫殿起名叫“杨安殿”。
刘协稳坐杨安殿上,听着侍中种辑烦复的禀报。白波一派与西凉旧将的冲突毕竟没法和缓,韩暹领兵突袭董承一部,董承兵败跑到野王县去找张杨,接着又拉拢杨奉与匈奴,他们几家要结合起来跟韩暹玩命。这些环境固然很要紧,但刘协听着老是心不在焉。他的目光跃过种辑的头顶,扫向大殿外长满蒿草的宫院,所思所想皆是父皇刘宏生前的穷奢极欲,宠任寺人、征讨鲜卑、残暴百姓、滥建园囿、监禁忠良。现在他却要为父亲的无道而承担痛苦、了偿罪恶,这或许就是祖宗不法报应儿孙吧!
三位老臣尽皆沉默:这件事不管胜利与否,绝对不能让即将进京的曹操晓得。万一泄漏了动静,不但我们三条老命保不住,连皇上都要难以自处了
三人不知所措的问道:“陛下,您这是……”
刘协身子一颤,又抓起那份表章细心观瞧:“功成事就,乃备爵锡,此人志量倒不小啊!曹操平过黄巾、讨过董卓,倒是比杨奉、韩暹他们成事一些,但这小我……只怕能成事的人对朕的威胁更大。”
同时也向各地发诏前来勤王,跟汗青上一样诸侯都各顾各的没人在乎这个驰名无实的天子,只要曹操呼应号令前去洛阳勤王,然后天子竟然还看不上他。
刘协连连点头道:“我这个娘舅倒是有保驾之心,但是全然不懂哑忍之道。如许硬拼如何能成绩大事呢?韩暹、杨奉是两条狼,张杨是烂泥敷不上墙,匈奴更希冀不上,我们得想体例脱身才是啊。”
韩融又弥补道:“传闻董将军已致书曹操,让他也来洛阳打韩暹。曹孟德这小我,我们仿佛能够倚重。”
虎落平阳遭犬欺,天子刘协只能在这块匾额之下苦苦哑忍,连皇后和朱紫也别无他处安设。而公卿大臣的景况还不如在安邑的时候。安邑小县毕竟另有几处房舍给公侯老臣,可到了洛阳连如许的前提都没有,河南千里以内不闻鸡犬,完整就是一片萧瑟死地,一粒粮食都没有。洛阳除了背负着大汉都城的浮名,已经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在三位老臣皆感不测之时刘协奋笔疾书,喃喃道:“吕奉先毕竟有刺董卓之功,并且他与曹操有争夺兖州之仇,他们二人反面。”
刘协天然明白这些,他捏了捏杨琦冰冷的手道:“朕晓得吕布一定能来……但现在朕只能跟着曹操而动。河南千里荒凉难以立锥,只要先找到一个安稳的处所落脚,才气运营今后的事情。依托曹操又不让他擅权,就只能找一小我与他在朝里斗下去,朕才气够从中渔利答复汉室!”说着他直勾勾瞧着杨琦,“朕虽是天子,却不能决定天命,只能尽人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