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此番谈吐,便已然是将刘封与周瑜之间均衡突破,刘封不得已只得对其是深施一礼,答道:“蔡瑁张允之流,确是精通率领水军,但却亦是新降之人,方才降曹,并且二人在曹操眼中非常有效,如此曹操必定不会穷究二人根底,不然以曹操脾气,二人率军多年,怕早已成曹操刀下亡魂。”
但刘封得知此事之时,却并未有甚不喜之色,只是向刘备抱拳道:“父亲尽管放心归去,在樊口给封预留一千水军以备不时之需便可,一旦曹操雄师过江而来,封便与江东水军并肩作战,好教其晓得我军威武。”
“不错,若能将荆州那近二十万水军战力扼杀,那我孙刘联盟定能大破曹操!”刘封见周瑜已然了解其言语中所说之意,便欲不再多言。
周瑜听罢,双目便是一凝,脸上暴露沉思之色,很久,道:“依子威将军之见,那曹操雄师此次之主力,乃是荆州那近二十万水军?”
“那又如何?待那二人与曹操分裂,恐江东六郡亦是早已姓了曹!”刘封听了此言,又细细看了一番周瑜身后众将面上神采,心中更加证明了其之前判定,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此二人,确是必须撤除之人,但却并非此时,曹操虽并无百万雄师,却亦是起码七八十万之数,现在行军至此,又走水路,粮草辎重便多有不便,且耗损庞大,故曹操此时心中所想,定然是速战持久,我等兵不过五万囤聚于此,便无甚相干,故先耗损曹操锐气,方才是霸道。待其锐气尽损,且未得寸进,再略施小计,便可将蔡瑁张允撤除。”
“子威将军多虑了,依子威将军刚才所言,若能将那蔡瑁张允二人撤除,曹操此次南下,便定然无甚作为,是也不是?”周瑜明显之前便已然体味了刘封话中含义,本欲与刘封暗里再做计议,此时倒是不得不将话题窜改返来。
“公瑾将军莫急,此时曹军前部尚未到那江面之上,机会便是未到,待机会到了,封自不会让江东盟军单独面对曹操虎狼之师,本日便言尽于此,封与公瑾将军甚为投缘,此次联盟,想来于吾父与孙将军,皆是功德一桩。”
周瑜见刘封不再出言,心中暗叹一声,便令人将刘备三人送回房中安息,刘封与赵云将刘备安设在周瑜所给客房当中,二人轮番在外守夜,直至天明,方才作罢。
“那依子威将军之见,如何耗损曹军士气?”周瑜明显是想趁热打铁,与刘封在此便定下战略。
刘封目睹周瑜一番孔殷之情,心中便有了底,轻视一笑,言道:“那曹操整合北方之将士所得那五十万雄师,皆非水军,并不精通水战,此乃是其一;曹操得荆州水军约不到二十万之数,这才心中豪气万丈,意欲挥军南下,先灭江夏,再图江东,此乃其二。封如此说来,公瑾将军是否有所贯穿?”
“敢问程将军,江东水军运营多年,断不会独一两三万之数,现在曹操携雄师百万而来,若非是诸位将军未将曹操这北方之军放在眼中,又怎会如此轻敌?”刘封说出此言,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好让人一看便是戏言,但即使如此,此言一出,刘封一番察看之下,却见这众将面上皆有些不愠之色,由此便更加坐实了其心中所想,只是刘封亦晓得此时并非是将其设法挑明之时,因而便按耐下猎奇之心,面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