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丁原正在营帐内读兵法。他出身草泽,文明始终是弱项。之前是马前卒,天然不需多想,现在入了朝廷,有了摆布局势的才气,那就不得不好好读兵法了。
“请讲。”
“小儿那里走!!!”吕布千万没想到,他竟然跑路了。这那里能忍?立即差遣赤兔马去追。
但见吕布旗号高展,兵卒浩繁。董卓欢畅道:“将军来投,我如虎添翼。”
李肃又加了一把火,“昔日丁建阳许以父子恩德,比之袁本初礼遇如何?本日之事,又如何?”
吕布冷声道:“我吕布堂堂大丈夫,岂能为汝子乎?”
这话说到吕布内内心去了。他一个布衣,还不如郭翼这个“真定郭氏”出身高呢。这些王谢望族的用人向来是“唯亲”二字,贫寒之士难以得用。本日袁绍来请,也就是为了对于董卓罢了。用完以后如何措置他,吕布内心也有点数。“狡兔死喽啰烹”的事理,在大汉,但是无人不知的。
李肃闻言哈哈大笑,反问道:“莫非贤弟的志向,就是给天子提夜壶吗?”
吕布大笑,反问道:“封我做主簿?好大的官啊!”
李肃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为董公效力,那是志在天下,立名立万。袁本初等碌碌之辈何足道哉?”
李肃道:“袁绍此人四世三公,眼高于顶。贤弟出身贫寒,只怕是得不到重用的。本日他袁本初来请贤弟,不过是被董公权势所逼,迫不得已罢了。他日董公若去,其必将贤弟弃如敝履。想想郭太傅何许人也,袁本初眼中也不过是乡野草民,不屑与之为伍。”
吕布不说话了。除了光武帝以外,别的三人都是在执金吾这个位置上坐过的。郭翼成了一方霸主,部下无数能人,对待部属那是没的说。范新独掌政务而不疑,可见其用人之道。丁建阳不过一介武夫,但他嫉贤妒能,始终架空吕布。
“吾之武勇,胜其百倍。”
“无忧也。我自取丁建阳人头,与公等同谋大事。”
“郭太傅龙章凤姿,吾不如也。”
“多谢兄台提携。请兄台回报董公,明日布自登门投效。”
“看招!”袁绍话音刚落,吕布的赤兔马已经到了跟前,方天画戟直取袁绍心窝。
吕布身为义子,不需通报便走进营帐。丁原奇特道:“已颠末端二更天,吾儿来此所为何事?”
吕布讽刺道:“你觉得,会有人帮你?你嫉贤妒能,死不足辜!”
“比之丁建阳如何?”
言罢,吕布举旗方天画戟刺出。丁原挥剑格挡,却连手带剑,一并被斩断,画戟直入心口。
氛围中流淌着难堪的味道。
吕布用佩剑斩下丁原的头,笑道:“我吕布也该干番大事了!”
“诺。”
虎帐里一阵骚动,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兵卒已经散去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不过七百多人。这倒不是吕布如何,而是因为这些兵卒本来就是强征来的,现在有了“合法退役”的机遇,天然不会错过,剩下的这几百人多数是无处可去的。
“比之袁本初如何?”
吕布似笑非笑,问道:“事如何?”
“吕布小儿!!!”扮装成小军官的袁绍吓得不轻,立即大喝一声,翻身上马,“取董卓首级者,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