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郭嘉,戏志才脸上的笑容淡了淡:“走吧,想必他已在等你了,待你见了他,便知他好不好了。”
荀彧拿起手边的茶放在鼻下悄悄嗅了下,抬眼看向现在又显懒惰,眉宇间却又不掩肆意的郭奉孝回道:“殿下得天命所佑,天然无虑。”
“削曹操军权。”
荀彧摩挲了一命令牌,心中莫名一叹,是了,如许的人是不需求甚么信物,凡是他情愿,这世上那里不是转眼就到,还要甚么劳什子信物呢。
“文若,你怎会来了这里?”
戏志才耸肩:“看来何进是没多少天好活了。”
“好。”荀彧接过令牌:“这是你的信物?”
“文若既然说我不肯见到奉孝,我又如何能让文若绝望呢?”
“君少忧人在那边?”疏忽了戏志才意义,郭嘉携一身冷酷与疏淡看向多年未见的老友,一句酬酢未有,只问一人。
荀彧听罢,也朝翻开的大门看去,这一看,面色不由有些松怔,心头恍然于方才他问起郭嘉时,戏志才那微微变了一瞬的神情到底是何原因。
“文若过誉了。”方才的话固然听着是摸索,实则不过是为酬酢,戏志才不在乎的笑了笑,朝门口看去,正见门被翻开:“看来他们议事已毕。”
待荀彧分开,戏志才摸了摸下巴:“你这反间之计是不是另有背工?”
不再多言,荀彧向君少忧行了一礼后,回身朝着方才君少忧所指处行去,说了然来一亮了令牌,便见门口保卫行了一个军礼,此时他方知这枚令牌该是并州军军中之物。
“你是想用那反间之计?”
“何进或许不可,但何进身后有很多士族门阀。”
“文若,这六合之初,本就无主之地。”以是,你既然挑选站在他这边就不该不信他。
荀彧见戏志才言谈间神采不对,心头疑窦渐起却也没多问,只道:“那便请志才兄为我带路了。”
荀彧对于君少忧的一点不信以及对刘协将来的忧愁,郭嘉看在眼里却不觉得然,他虽不明君少忧到底安排了多少背工,但有一点他却非常清楚,君少忧要的是一个明君,一个能再开承平治世的明君,若只是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担当人,只要有他在,那这小我即便不是汉室嫡裔想来这世上的人也会承认其正统职位。
“文若,坐。”戏志才号召着荀彧坐下,心头同时也松了口气,这几年他看着郭嘉一步一步在君少忧的支撑下把握住了全部并州的命脉,其身上的威势也跟着日趋减轻,他真怕郭嘉在这等候与忍耐中落空了最后的耐烦。
待下人上了茶全都退下后,郭嘉才懒懒的将一杯茶推到荀彧面前:“文若,这类时候你不在都城,如何来了这边疆小城?”
郭嘉抿了一口暗香的茶水,回甘之间说道:“信他,汉室才会有一线朝气,不信,天下迟早易主,毕竟这天下之势不是能凭你一己之力便可狂澜,文若,在你挑选虔诚汉室的时候,你就已经没得选了。”
“过门不入?”呢喃过后,郭嘉冷酷的脸上悄悄笑了下,笑容一如畴前舒朗,却抵不住那压在眼底的深深阴霾。
“你说呢?”郭嘉轻瞥了一眼戏志才,顺手拿起了桌上公文开端唆使。
“哎,当年一时不查,出错坠深,现在就只能在此了。”戏志才笑着迎上两步:“几年未见文若,文若风韵更胜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