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蒋休才道：“大恩不言谢，我明白燕王的意义了。”
蒋壹木然地点点头，跟在蒋休身后，兄弟二人出了武陵城。
蒋壹又惊又喜：“此话当真？”
“这个天然，”刘封点点头，问道，“不知将军该如何自处？”
蒋休兄弟闻言大惊，旋即神采一阵暗淡，东吴现在民气浮动，因为太子之事暗潮涌动，个个都死力自保，此次出兵失利，还真不晓得会是甚么成果。
刘封却冷然一笑：“孙权为人睚眦必报，又意气用事，今御驾亲征，却扬州未平，反丢了南郡之地，恼羞成怒之下，恐怕诸位都难逃重罚。”
两人又倒满酒，与刘封喝酒而别。
蒋休这才放心，又道：“我已践约完成任务，还请殿下遵循商定，放了舍弟。”
蒋壹大惊道：“大哥，这是何意？”
刘封拍鼓掌，有兵士端上酒来，倒上三碗酒，蒋休兄弟二人各端一碗。
刘封看两人上船离岸，才带着几人往回走。
“托梦？”刘封故作惊奇，发笑道，“这就不晓得了。”
刘封微微点头，俄然叹了口气：“念你兄弟情深，就让蒋壹去送你一程吧！”
蒋壹闻言也将酒洒在水中。
“混账！”蒋休大怒，一巴掌打在蒋壹脸上，大声道，“我甘冒天下人唾骂，救回你一条命，便是为了给蒋家留下血脉，父亲托梦乃是究竟，但你我性命都操于人手，这是独一的体例了。”
刘封长笑道：“自古交谊最真，我刘封对沅水赌咒，毫不食言！”
刘封摊开手，无法笑道：“本王之前曾说过，你兄弟二人只能有一人活命，令兄前去零陵搬兵，便是为了调换你的性命。”
说完话对着江面将碗中就洒在水中：“父亲，孩儿没有孤负你的厚望，总算为蒋家留下血脉。”
刘封也端起剩下的一碗酒，对二人笑道：“本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见面，本王先前多有获咎，以酒践行，也算是赔罪了。”
蒋休咬牙道：“只要燕王不食言，我当自刎赔罪。”
说完话惨淡一笑，对刘封抱拳道：“鄙人想在沅水边上了断，望将军能够成全。”
蒋壹怔了半晌，俄然回身，跪在刘封面前，嘶声道：“燕王，我愿用我一条命换我大哥性命，让我大哥走吧！”
蒋休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将其拉起来，当真说道：“为兄今后不能照顾你了，你必然要为蒋家留下一条血脉，切不成孤负了父亲和为兄一番苦心，牢记不成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