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偷袭失利退走,文钦固然悔怨不已,但也放下心来,只留下千人防备警戒,余下兵马回帐中安睡,养精蓄锐等明日一雪前耻。
任福还是卖力巡营,得报时底子就没放在心上,这不过是蜀军的疲兵之计,只要他不来攻打,只需谨慎戍守便是。
任福心中五味杂陈,一场大功却成了兵败隐患,到头来本身还要背这个罪恶,神采非常丢脸,勉强咬牙说道:“前营大火已经伸展而过,东面山岭有巷子可会涉险,请将军速速拜别,部属自当以死断后。”东面营盘大火起的最早,火势最猛,但一样去得也最快,很多木料被浸了火油,遇火就燃,半晌间便化为灰烬,但西面营寨被火势伸展,木料又都是刚从山上砍下来的,烧得慢却非常耐久,浓烟也越来越大。
本来这手臂粗细的木桩竟是中空的,内里塞满了硫磺和火油,而那些栅栏也都用火油浸泡过,已经被晒干,平时底子看不出来。
那数千根修建营盘的树木,大半都浸过火油,晾干以后再刷一层木浆,等擦去木浆粉以后,便能够讳饰住火油的味道。
秋风之下,魏军大营中军烧起的大火已经囊括了全部前营,而后营的魏军则被卷入浓烟当中,不辨东西,各自奔逃,碰撞踩踏着者不计其数。
固然他领兵未几,但也猜到蜀军留下的大营必有蹊跷,仓猝带人冲畴昔检察,同时派人向文钦报信。
一波波的火箭从山丘顶上滑落而下,如夜间飞舞的萤火虫群,一顷刻全都扎进了魏军的中虎帐盘当中。
嘟――
“将军,魏军多数已经回了营帐,我们现在……”
“魏军有防备,撤!”一合之间挑落敌将,赵统并没有任何恋战,从任福戍守的位置重开缺口,扬长而去。
“谨慎……”文钦一句话还未出口,就见赵统银枪扫过,任福便翻身落马,再无动静。
武山口西侧的一座山岭上,两千弓手严阵以待,为首一小将,面如冠玉,身披锁子连环甲,手持一杆方天戟,恰是神箭营另一个统帅秦羽。
浓烟大火,没有军令,混乱的场面,已经让幸运躲过一劫的魏军生不出半分战意来,跟着山林中蜀军兵马接踵杀到,都各自逃命去了。
后营现在已经大乱,东风愈紧,冲天的火势从东面敏捷向西伸展,魏军新立的大寨也早已着火,光是满盈到浓烟,就覆盖了整座营寨,魏军不被烧死,也被浓烟呛得难以呼吸。
“卑鄙!”任福分得双目通红,也将近喷出火来,抽出腰间宝剑,一剑劈断了大帐前的木桩,却不由面色大变。
暗色垂垂褪去,东方的天涯已经路出一抹红霞,春日凌晨,山风最大,吼怒在山谷四周,两旁的大树摇摆起伏,仿佛在摇摆号令。
东面山岭之上,马良负手而立,谛视着火焰浓烟之下的魏军意向,这一次毁灭文钦主力,便可直接将兵线压到丹水沿岸,进逼南阳。
射出火箭的只要三百名弓箭手,如此小范围的火箭偷袭对两万魏军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便会被毁灭。
水火无情,火借风势,已经非人力能够禁止,任福见局势已去,即舍了大营,领动部下数百亲兵在乱军寻觅文钦。
闯进乱军,扒开乱重重的兵卒,才行未几远,就见文钦和灰头土脸的王休等人正在奔逃,正朝山路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