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再次昂首,便看到两队摆列整齐的兵士手持兵器冲了出去,这些兵士满身都被雨水湿透,但仍然孔武有力,铠甲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寒光。
“先生你何必……”
“哈哈哈,想我赵俨平生,毕竟还是错认其主,废弛名节,真是天意弄人――”
一阵冷风刮入大堂,吹灭了书案上的油灯,大堂内堕入一片乌黑,统统人都未出声,很快就听到又有脚步声呈现。
“赵太守,你……”
火把将大堂里照得透明,赵俨看到一张棱角清楚的面庞,剑眉朗目,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目光看似暖和亲热,却又深不见底,透着睿智沉稳。
刘封眉头暗皱,还想再劝,却不想赵俨俄然大笑数声,吐血而亡,趴伏在案几上寂然不动了。
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赵俨昂首,看到一名浑身湿透的兵士面色匆慌,不由眉头紧皱,认识到了不妙。
略作思考,那人打发此中一名流兵前去传令,其别人都守在堂中,这些兵士都一声不吭,也不胡乱粉碎堂上之物,如同雕塑普通。
他只需求一杆旗号,收拢民气,重塑朝纲,以大汉为名,还百姓一个明朗天下,能够让天下人安居乐业,海清河晏,四海来朝,便足矣!暗叹一声,命人将赵俨尸首收敛厚葬,这府衙也临时不能用了,刘封也分开此处,此时天气将亮,出榜安民,摆设城防才是最首要的。
赵俨冷眼察看,心中却暗自震惊,有如此练习有素,却又军纪严明的兵士,怪不得刘封能无往倒霉,除了智谋之士以外,另有精兵强将。
这赵俨竟然如此刚强,并且还不承认刘备的身份,只认汉献帝这一脉,真是个老固执,从内心深处,刘封实在对刘备的身份也有思疑,但这都无关大局。
那几名流兵面面相觑,沉默半晌以后,对着赵俨深施一礼,各自冒雨冲出了大堂,消逝在夜幕当中。
他在悄悄等待动静,风雨袒护了内里统统的声音,只看着那一燃烧光,在潮湿的冷风中仿佛随时都要燃烧。
重振江山,先生莫非不念先帝之恩,为国效力?”
一旦如此,朝纲、民气都会浮动,刘氏再次囊括中原,占有东西二都,便是占了王气,他虽本来为汉臣,但现在倒是魏臣,展转再三,又如何能再做汉臣?
大堂里再次温馨下来,只要内里雨声如注,赵俨怔然半晌,喃喃道:“振汉扶魏,天意难测,刘氏答复,风雨飘摇――”
刘封却不觉得意,悄悄抬手,制止了那人,上前两步,看着赵俨,轻笑道:“恰是鄙人,太守孤身守城,胆识过人,令人敬佩。”
但现在的景象,却让赵俨充满了苍茫和迷惑,魏国具有中原、北方半壁江山,却在数年间丧失近半,现在河东失守,洛阳必然民气不稳,恐怕还会迁都。
他昔年跟随曹操,恰是因为曹操在洛阳驱逐献帝,迁都许昌,复兴汉室,一时候天下归心,至于厥后献帝禅让,忠于曹氏,也气数使然。
赵俨一怔,想不到这时候刘封竟会如此说话,涓滴未提失城之事,反而还为他保全颜面,看来刘封礼贤下士之名,诚非虚言。
西门的杀声很快就停止,那几百守军底子不敷先入城的令狐宇厮杀,瞬息间便占据城门,放紧随厥后的张苞雄师入城。
“快走吧!”赵俨打断了几名亲兵,嘴角出现落寞的笑意,“我这把老骨头,如何再经得刮风雨?你们都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