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马元义面上公然平静了很多,杀气内敛,从先前的嗜血狂杀中复苏了过来,目光也微微现出了些许明智,点了点头。
探马得知,遂报至朝廷,言:“张角果有反心,已聚五十万黄巾贼党,冀州沦亡,不日便打击洛阳,其反行已露,贼势浩大,应速速应敌!”
“愿同马渠帅同存亡共存亡,杀!”别的二十多名弟子也纷繁喊杀起来,跳出内围,浴血奋战,兵器交鸣之声混乱无章,转眼间便已接踵倒下下了十多人。
荆州,承平道分观内……
“快快停止!不然可别怪我剑下无眼!”秦天烁冷冷喝道。
“且慢!”何进正待去接,俄然被一手拦了下来,恰是黄门侍郎荀攸!荀攸谛视着内围的打斗,缓缓道:“我观马元义乃穷鼠啮狸,支撑不了多少时候矣!若等其精疲力竭之时活捉之,再押往洛阳好言相劝,必又添一元虎将也。如若其不肯降,再杀亦不迟!”
此分观的广场固然比不上冀州总观那般宽广浩大,但也是数千步见方,可算得上开阔之地了,现在却尽是兵士,檫肩接踵,手持长戈兵刃紧紧围困着中间二十多名身穿黄色道袍的承平观弟子。其他空位之上尽是尸身,残肢断臂,一片尸山血海的惨象,有兵士的,也有承平观弟子的!
“你……”何进怒瞪双眼,持剑一挥,道:“不识好歹,杀!”
“哈哈哈……”马元义站立于二十多名弟子身前,浑身高低被鲜血染得通红,持着被砍得如锯子般还是闪着寒光的青铜剑对指着核心的兵士,时而虚晃一剑,吓退几分守势。闻声何进的喊声,俄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锋利,狠狠盯着何进,道:“想我马元义纵横半生,没想到最后竟栽在尔等稷蜂社鼠之手,要杀便杀,我戋戋七尺丈夫岂可降你——何进,一屠沽之辈,哈哈哈……”
“马兄,我奉大贤能师之命特来救你归去,何进但是我们手中的王牌,如果杀了他,我们插翅难飞,岂不是孤负了大贤能师的厚恩?”秦天烁晓得马元义脾气倔强,只要先用张角来压一压他,不然以马元义的脾气,宁肯与何进同归于尽也不肯逃窜!
马元义也不拘泥,收起佩剑,大摇大摆的向观门处走去,一步一个血足迹,当真便如血魔普通的可怖,只是他背上还紧紧插着三根断戈,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挑起皮肉时而绽现,血流如注,刿目怵心,但却不见马元义有半丝痛苦的模样,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放箭!”只听人群中吴匡一声厉喝,数千名方才筹办待续的弓手分数列交叉射箭,顿时漫天如落箭雨划拉着弧线缓慢降落,嗤嗤之声不断于耳,闻者心惊!这些弓手都是洛阳精锐,军人八九层境地,颠末特别练习,臂力可开七斗重的弓(约即是80斤)射240步摆布,任凭赤兔马速率再快,这一刹时也只奔到了百步开外,再加上两人都没有防备,如何能躲得过漫天箭矢、万箭穿心的了局?
“反贼马元义休要顽抗,速速弃剑受降,或可免你一死!”一名身着银凯的彪形大汉立于顿时,手持佩剑,瞋目视着身前不远处的一名男人,声如惊雷般地喊道,恰是大将军何进。